伴隨著對方的動作,白涼涼聞到了男人身上深沉的龍涎香。他感受著對方隱隱約約的熾熱體溫,卻不敢輕易動彈。
白涼涼察覺到對方的手指在空中微微晃動,好像碰到了自己的雙唇。
「交給朕來處理。」遲牧輕輕收回手,用只能被二人聽到的聲音溫柔又霸道地說。
白涼涼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對方已經收回了動作,只留下一陣揚起的細膩微風。
遲牧從王座之上站起,走到巍峨的大門前。在他頭頂,是徐徐上升的朝陽,他的腳下,是長長的階梯與官員。
「諸位愛卿的提議,朕,已經知道了。」遲牧背著手,面無表情地在台階前徘徊。
那兩名提議的忠臣低著頭,不敢直視聖顏。從遲牧的角度,能看到兩人微微顫抖的身體。
「有件事,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關於朕的病……」說到這裡,遲牧巧妙地一頓,他用犀利的眼光將朝臣們一掃而過。
後宮和前朝之間表面上看一片平靜,私底下確實暗流涌動,每個官員或多或少地都有著人脈和關係。白涼涼到來之後,陛下的病情逐漸減輕,這事早已對外傳開了。
「只要朕的愛妃待在朕身邊,朕的病就會好起來。」
說到這裡,遲牧突然厲聲道:「所以,這不是後宮干政,而是涼涼為了讓朕保持清醒,勤於朝政,不惜自己背上後宮干政的罵名!不惜被你們彈劾責罵!」
正在偷偷摸摸摳手指的白涼涼人都聽傻了。
還能這樣圓回來?
他哭笑不得,為了不被別人看去,白涼涼只好低頭掩面。在外人看來,他現在正委屈地落淚。
事實上白涼涼的確要哭了。
不過是憋笑憋得。
遲牧兇惡的目光划過整個朝廷,繼續說:「朕不忍心愛妃受此委屈,便搬了一張小榻讓其休息,可朕的愛妃卻拒絕了。你們看,近日他甚至沒有看小榻一眼!」
「所以,作為朝臣,我希望你們能夠是非分明,恪盡職責。」
「是!陛下的教誨臣必定牢記在心。」大臣們異口同聲地下跪,以表忠心。
那兩名上諫的大臣也跪下來磕頭,嘴上說著什麼:「陛下聖明,皇妃仁德有加,是臣無能,不能為皇上分憂。」
遲牧也沒有怪罪他們。他大揮長袖,讓諸位大臣起身,接著道:「至於黃色朝服……你們無非是認為朕的愛妃穿上不合禮制。既然如此……」
沒有人敢說話,臣子們都在等陛下把話說完。
「既然如此,朕就將涼涼封為皇后。既為國母,自然就能身著黃色朝服了。」
遲牧佇立在階梯之上,將最後一句話大聲說給全朝廷之後,便微微回頭,看向小椅子上的白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