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用鑰匙打開鎖,一臉諷刺地道:「你就在這裡老實點。哦,這是你室友,別忘了打聲招呼!」
監獄裡光線很暗,白眯著眼睛,好半天才適應下來。聽到獄卒的話後,他下意識地向牢房裡看去。
發霉的稻草,角落裡裝著些許剩菜的破碗,最裡面的黑暗裡好像的確側躺著一個人。
等白豎看到對方的面龐後,呆住了。
那是……
白玉!
「進去啊!」見他遲遲沒有反應,獄卒不耐地拍了怕鐵柵欄,然後就是一鞭子打過去。
「唔」
白豎呻吟一聲,被打翻在地,忍著疼,連滾帶爬地進去了。
獄卒這才滿意地鎖上大門,嘲諷道:「好好和你的新室友相處吧,這日子啊~還長著呢,好日子都在後頭!」
說罷便走開了,黑暗中只留下逐漸變小的鑰匙碰撞聲。
監牢里的二人沉默著。
最終還是白玉先開了口:「父親。」
「嗯。」白豎一邊敷衍地應和著,一邊轉身去看自己的後背。他殘破的衣服已經被獄卒和官兵打破,留下斑駁的血痕與傷口。
「知道自己錯了嗎?」白豎冷冷地問道。
「是,父親……」白玉有氣無力地回答。他的傷口依然痛的厲害,以至於他根本不敢正面朝天睡,只好側起身來。
「錯在哪兒了?」白豎接著問道。
一旁聽到這裡的獄卒,差點沒給笑出聲。
都淪落至此了,這白豎還是官腔味那麼足,說話都帶著一股濃濃的爹味,顯然是還沒認清自己此時此刻的地位。
白玉本來想告訴白豎自己被遲牧下了傀儡蠱的事。
就在這時,一道虛幻縹緲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仿佛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你有什麼錯?】
那一道聲音帶著濃濃的引誘味,仿佛是伊旬園裡剛剛摘下的禁果,等待著他來摘入手中。
「我……我有什麼錯?」白玉還沒反應過來,話就已經說出口了。
事已至此,白豎對自己的兒子冷眼旁觀著,心裡如墜九寒冰窟。他默默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那一道奇妙的聲音還在繼續著。
【你沒有錯!】
【這一切都不是因為你!】
【是因為白豎他自己!】
【如果不是白豎……你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