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讓自己跑。
那些被殘害、被控制的學生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對自己說一句「跑」……白涼涼只覺得心臟晦澀發麻,他想到這血淋淋的現實,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他們是上一年月圓之夜到今天之間累計的所有受害者,當然他們當中也不乏勇於反抗的英雄。」荷元洲繼續解釋道:「他們的屍體被利用控制,成了永不腐朽的傀儡。但是他們的靈魂被我保存,至今跟在我身邊。」
白涼涼聽到這句話,瞪大眼睛。
竟然是這樣……難怪他和荷元洲見面,有時候二人身邊總會出現死者的冤魂,難怪這些冤魂從來不傷害自己,難怪這些冤魂空洞的眼中總是無盡的悲哀。
此時此刻,白涼涼對荷元洲的身份有了更細緻的猜測。荷元洲絕對不是人,是一種很強大的、能和「它」分庭抗禮的存在。
「我有最後一個問題,我們怎樣才算勝利?」眼見遠處的人皮怪越走越近,白涼涼急急忙忙問道。
「勝利?」
荷元洲苦笑道:「沒有勝利,你們可以拖延到早上六點月圓之夜結束,但是等到明年的月圓之夜,學校就會再次化身屠宰場。」
「我明白了。謝謝你的答惑。」白涼涼深呼吸一口氣,他點點頭,轉身向寢室樓走去,末了回頭補充道:「不過,我不相信沒有勝利,我相信自己能找到辦法。」
荷元洲望著白涼涼的背影,最後嘆了一口氣,融入黑暗。
時間緊急,白涼涼在走廊上見到了劉珥正在搬水桶,他連忙叫住對方,將一張符遞給他,解釋道:「想用就撕掉符咒。這個符咒可以屏蔽怪物對你們的感知,必要的時候,能帶多少人跑就帶多少人!」
這張符是他買的群體屏蔽符咒,好用是好用,但是太貴了,白涼涼積分有限,只買得起一張,實在拿不出多的。
劉珥僵硬地把符咒放在兜里,至於這東西從哪兒來的,他已經懶得問了。他們這個寢室的人對白涼涼的奇怪又合理的行為見怪不怪了。
遲疑了一會兒,劉珥才弱弱地說:「我看到了……剛剛。」
白涼涼人都快傻了。
他和荷元洲親親摟摟了一會兒,結果就被室友看見了!我去!
白涼涼羞得不行,想死的心都有了。
劉珥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白涼涼的反應,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我看到你好像在和空氣說話……還和空氣抱了好一會兒呢。」
白涼涼:?
空氣?
【規則11.學校絕對沒有叫荷元洲的人。】
白涼涼突然想到了這條規則,這些規則都是校園裡對學生們有利的保護,是絕對正確的。學校里當然沒有叫荷元洲的人,因為荷元洲不是人。無論他的身份是什麼,肯定不會是普通人類。
白涼涼靈光一閃,將以前的線索全部串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