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打算找兩個人幫忙,一個是管公明,比較放心,另一個是賀清笳,十分聰慧。咳咳,李純簡分明是想將整理奏摺的苦差事,大部分壓在管公明身上,然後藉此機會同賀清笳培養感情。
可惜,夏太宗看穿他的小心思,要麼受苦受累,要麼錯失良機,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哎,李純簡糾結了幾日,連怨歌行都沒有心情去。
嗚嗚,管公明那個大理寺勞模,還知道百忙之中抽出空閒,派個小廝過來慰問一聲,以為李純簡是感染風寒了,偏偏賀清笳那裡完全沒有動靜。
李純簡把心一橫,決定不心疼賀清笳了。
他繞道樓外樓,拎著那位識趣的大掌柜親自挑選的青花冰梅山水紋食盒,裝上酪櫻桃、透花糍、澄粉水團之類的糕點,直奔怨歌行。
怨歌行里,賀清笳照舊在製作團扇。
秋天的生意,有喜事也有喪事,不多不少,很是適合賀清笳的節奏感,以致於賀清笳一點也沒有察覺出來,李純簡已經幾天不登門怨歌行。綠筠提過一嘴,賀清笳思索片刻,大概猜測出原因,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清笳,我有緊要事,需要你幫忙。」李純簡殷勤地投餵賀清笳一塊透花糍,桃花眼兒水霧朦朧,笑得格外騷包。
「康王殿下,您的緊要事,找公明也可以完成,況且公明是您的心腹,不用白不用。」綠筠雙手叉腰,惱道。
李純簡聽後,默默地替管公明哀悼。
在綠筠心中,管公明只能排在第二位,永遠也跨越不了賀清笳。
「大理寺離不開公明,公明很忙。」李純簡掩著袖子,輕咳一聲,下定決心要出賣管公明。
正如綠筠所說,管公明是他的心腹,不用白不用。
「康王殿下,您又私自給公明加活!」綠筠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道,若不是看在賀清笳的份上,都想直接胖揍一頓李純簡。
「阿筠,我哪裡有權力私自使喚公明,公明做的公務都是要上報給大理寺的。」李純簡委屈巴巴地道。
可是,上面一句話,下面跑斷腿,說白了還是李純簡想一出是一出。綠筠暫時意識不到這點,賀清笳卻是立刻明白了。
「康王殿下,我不想出門。」賀清笳淡淡地道。
而且,她更不想接觸奏摺,前半生已經看膩了。
「清笳,那我每天將奏摺搬來怨歌行,你幫一幫我?」李純簡蹭到賀清笳的身旁,桃花眼底波光瀲灩,一派楚楚可憐的姿態。
「康王殿下,這畢竟是奏摺。」賀清笳輕嘆道。
奏摺出了大明宮,本就壞了規矩。若是從康王府挪到怨歌行,夏太宗或許沒有意見,滿朝文武能夠跳起來攻擊李純簡。換句話說,平民眼睛毒辣,公開奏摺內容,對心胸坦蕩的夏太宗有利,對存有私心的文武百官未必有利。
「清笳,我不怕被罵。」李純簡弱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