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不愛動腦子。」李純簡懶懶地道。
他此刻生出將李純箏趕出門的衝動。都到這個時候了,李純箏還要試探李純簡,盼著李純簡出了主意,日後可以背鍋。
「長公主殿下,高惠妃為什麼要跳鳳鸞殿?」賀清笳冷聲道。
高惠妃膽小怕死,又不是第一次小產,況且有夏太宗的安慰,怎麼就毫無徵兆地跳了鳳鸞殿。宗正寺目前就是在查探高惠妃之死,想必又是一個驚天大秘密。
李純箏也在暗中調查,隱約生出不祥的預感。
「這事可以推後,眼前最緊要的是讓阿娘安心入土。」李純箏惱道。
李純箏覺得,賀清笳是一次比一次討厭。可是,李純箏說不出來,討厭賀清笳的原因,大概是不合眼緣吧。
「四姐,那就跪紫宸殿吧。」李純簡無奈嘆道。
賀清笳那句疑問,一針見血,反而將他嚇出一身冷汗。他唯恐賀清笳看不順眼李純箏,要摻和其中,然後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老實說,為了一個李純箏,不划算。
況且,他剛才想一想,他要是膝蓋不好,是不是可以享受賀清笳的揉捏功夫。
於是,李純簡委屈巴巴地求了賀清笳縫製棉花護膝,便同李純箏一塊兒去了大明宮,直接跪在紫宸殿的溫室殿的門口。
李純簡瞅了瞅門前那棵足以遮風擋雨的大榕樹,估摸著可能要電閃雷鳴,便不著痕跡地挪了挪位置。接著,他又嫌棄地板滲水,跪起來濕冷濕冷的,再度挪一挪屁股,看得李純箏欲言又止。
李純箏自然是跪得筆挺,回憶起與高惠妃的種種往事,過濾了她曾經對高惠妃這樣或者那樣的不滿,最後只剩下高惠妃最善良柔弱的一面,不禁眼淚簌簌。
她是當真傷痛了,哭著哭著,她歇斯底里地喊道:「阿耶,祖宗家法不外乎人情,如果阿耶真的要如此狠心,將阿娘的屍體遺棄到亂葬崗,任由烏鴉糟蹋,那麼做女兒的只能追隨阿娘下黃泉!」
「四姐,適可而止,阿耶容不得虛情假意。」李純簡附在李純箏的耳畔,悄聲道。
換作李純簌,大概可以將匕首架在夏太宗的脖頸上,逼迫夏太宗改主意。而李純箏這種只能拿自己陪葬的說辭,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動夏太宗。
話音剛落,李純箏竟是一頭撞向柱子,頭破血流。
李純簡驚呆了,幸虧沒有忘記大呼太醫。
當晚,李純箏被救回來,夏太宗便對外公告,高惠妃會葬入妃陵,享受後人的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