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賀清笳不再廢話,領著李純簡、李純築、管公明,繞著驪山腳下轉悠一圈,才停頓在一片粉黛亂子草旁邊。賀清笳跪在地上,磕頭三下,撥開粉黛亂子草,是九塊胡亂拼湊的石頭,瞧著灰撲撲的,並無特色。可是,賀清笳咬破手指,滴落幾顆鮮血,其中一塊石頭若隱若現了哀字,被賀清笳輕輕一推,九塊石頭眨眼間碎裂,顯露出一條通道。
這條通道,正在留給工匠逃生的。許多帝陵,工匠打造了一輩子,等到墓門關閉那刻,便再也出不去,只能被活活餓死,因為唯有死人可以保住秘密。「清笳,疼不疼。」李純簡捉住賀清笳的手指,輕輕吮吸,充滿愛憐。「五弟,能不能別這麼膩歪。」李純築調笑道,試圖忘記剛才那件不愉快的事情。「瑞王殿下,進入了通道,就不能後悔了。」賀清笳冷聲道。「安泰公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本王不在乎。」李純築有些氣急敗壞。
賀清笳聽後,搖頭失笑,眸光如秋水般明淨。她已經盡力了,還是勸不退李純築,那麼李純築死在哀陵,就不是她的罪過,但願李純簡不會怪罪她。緊著,賀清笳率先爬入通道,李純簡其次,李純築竟是搶在管公明的前頭爬進去。賀清笳聽到響動,回頭一下,看見的是李純簡那張純良無害的笑臉,反而舒心許多。罷了,李純築也太怕死了。通道盡頭,打起火摺子,可以看見墓門。
墓門中心雕刻了起舞朱雀,風格瑰麗,正是燕哀帝的手筆。而外邊繪有纏草禽獸紋,左右底腳則是牛車和馬車馭駕圖,表現燕哀帝喜好乘車狩獵的優渥生活。一個喜好乘車狩獵的君王,卻害怕打仗,寧願年年割地賠款,你說可笑不可笑。墓門一般安裝密碼鎖,採用天石,撬不開也砸不開。「瑞王殿下,我能不能再問一次?」賀清笳不著急撥動轉輪,低聲問道。她很少這樣珍惜別人的性命,無非是看在李純簡的面子上。可惜,李純築當大燕安泰公主是李純簡的女人,不但不領情,還急切撥動轉輪,大概嘗試了兩次,就聽得咔嚓一聲,墓門大開。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安泰公主,燕哀帝還真是被帝位耽擱的大詩人。」李純築冷笑道,像是要報復賀清笳剛才的羞辱,至少在李純築看來就是一種羞辱。不錯,密碼鎖正是李純築吟唱的這句詩詞。正式進入哀陵,走了大概一百步,遇見墓志銘。墓志銘是一塊完整的羊脂白玉,沒有記載燕哀帝的生平,反而是寥寥幾字,寫道:風辛秋起,花香春作。唯有朱華,時鳴白鶴。「好詩,風格清綺。」李純築笑道。「三哥,你說話能不能別陰陽怪氣。」李純簡惱道。
李純簡如何不知,李純築處處拿著燕哀帝的不務正業來嘲諷賀清笳。賀清笳不說話,不代表他不心疼,自然是要站出來維護的。「五弟,那也要看一看,燕哀帝還寫不寫酸詩。」李純築毫不留情面地冷笑,然後踱步向前,與李純簡、賀清笳、管公明隔開了一段時間。驟然,李純築一聲慘叫,嚇得李純簡擁抱了賀清笳後退幾步。「爺,瑞王殿下被割破喉嚨了……」管公明倒是大著膽子上前,半蹲身子查看了李純築砰然倒下的屍體,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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