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佑順從地坐在床沿,將她攬入腿間,仰起頭。
南詩撥開他的碎發,眉間緊皺,表情很嚴肅,小心揭開紗布,生怕某一步做錯,弄疼了他。
南詩用棉簽蘸了藥膏,很輕很輕地擦過紅腫的傷口,心疼地嘀咕:「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毛毛躁躁的,還能把頭撞破了……痛不痛啊?」
陳嘉佑其實沒覺得有什麼,他從小沒少挨揍,打冰球也無法避免受傷,早就習慣了,況且他從來不是個矯情的人,當下疼過去,之後就不再放心上。
但南詩溫熱的小手捧著他的臉,眼睛水汪汪的,看樣子恨不得替他疼一疼。他心窩子發軟,突然想裝腔作勢一回,於是『虛弱』地倒在她懷裡,哼哼:「你親我一口吧,這樣我就不疼了。」
南詩:「……」
南詩頓時覺得他的臉很燙手,稍微用勁兒往外推了推,沒推動,還埋的更深了。她有些急:「不親,剛剛親了好久……你的臉別壓著那兒,我喘不上氣了。」
陳嘉佑才不管她的反抗,霸道勁爆發,手指夾著她的兩腮,不由分說的把人往下拉。南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往前撲倒在他懷裡,在他的掌控之下,唇準確無誤地印上他的,糾纏汲取,輾轉反側。
短短几秒之內,南詩再度化為一灘水。
陳嘉佑的桀驁宛如最佳解藥,讓她沉溺其中,暫且忘記今天的煩心事。
南詩在這種事上一慣放不太開,通常都是他哄著騙著才肯配合,鮮少有這麼失控的時刻,以至於,陳嘉佑將她的手從衣服里拽出去時,她還迷離著。
反之,陳嘉佑表情分外淡然,這個吻沒有挑起他的狂熱,甚至讓他有些意興闌珊。他很長時間沒踏實休息過,眼皮微腫,褶皺處那顆淺色的小痣格外明顯。瞳仁漆黑,幽深薄情,直勾勾地盯著她,極具壓迫感。
南詩不明所以地眨眼,想摟他,可陳嘉佑的虎口卡著她的下巴,往外推,逼迫她起身,不許賴在自己懷裡。
室內的旖旎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南詩被他突如其來的疏遠弄得不知所措,長睫撲閃,委屈巴巴的,伸手試圖抵抗他的鉗制,卻沒得逞。
這人真耍起蠻橫,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陳嘉佑視線如鉤,直接探入她內心,抓住那絲不同尋常,聲冷:「你有事兒瞞著我。」
南詩像只沒了電池的玩偶,側身坐在他腿上,不言不語。冷光灑在她身上,襯得人瘦弱可憐。
陳嘉佑故意顛了下腿,南詩驚慌地攬住他的脖頸,美眸瞪圓,脫口而出:「你別欺負我了。」
「那你說實話,不然我還折騰你。」
「……」
陳嘉佑摟著她的腰輕晃,「是不是跟家裡吵架了?」
南詩蔫頭耷腦地:「嗯。」
「爸媽知道我們的事了,是我主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