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隊比賽時,只要沒有要緊的事兒,她一定會去現場,為了和他有共同話題,她還特地去了解冰球這項運動,那些年陳嘉佑打過的冰球比賽,隨便拎出一場,她都能侃侃而談……
也是年紀小,容易為感情喪失理智,再加上南詩那會是真的愛慘了他,讓她把心肝掏出來也不眨一下眼。這才導致,後來親耳聽到他的冷言冷語,心碎了一地。
南詩平靜地注視著他:「你能體會到,豁出一切去喜歡一個人,對他的海誓山盟深信不疑,最終得到的只有一句『怎麼可能,我才不會娶她』的心情嗎?」
陳嘉佑能明白,又不那麼明白。
墨色濃眉緊緊擰起,面露不解。
「我承認過去犯下的所有錯誤,但是,我從來沒說過不娶你的話。」他口吻鄭重:「我的人生計劃里,一直都有你。」
頓了幾秒,南詩眼中流露出傷懷的情緒,囁嚅:「……我聽見了。」
聞言,陳嘉佑疑惑更濃:「什麼?」
南詩喪喪地道:「那一天,我去學校的冰球館找你,想當面聊一聊,結果聽到冰球隊的經理問你『不打算和她結婚嗎』,你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不』。所以,我以為,那些關於未來的承諾,全是你騙人的話術。」
事情過去太久了,儘管南詩已經描述的足夠詳細,陳嘉佑一時半會兒沒能想起來這一茬。思緒像被按下慢速鍵,一頁頁地倒騰回去,費盡力氣從已經模糊的記憶中翻出零星的畫面,終於反應過來。
他好笑地抵腮,又泛起一股慵懶散漫的勁兒,伸手拉她:「娶你,是我這一輩子除了冰球之外最大的心愿,怎麼可能拿這事騙你。」
南詩怕他牽扯到手背上的針頭回血,順勢坐過去。
陳嘉佑手指彎曲,溫熱的指腹蹭過她軟綿的面頰,手感極好,沒捨得移開。輕輕柔柔的、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tຊ,似是在撫摸一件品質上佳的玉器。
南詩應激性的一縮脖頸,沒有完全躲開,緊跟著,遷就他的動作低下頭。
一張線條柔和的臉近在咫尺,蒲扇似的睫毛耷拉著,有規律的眨動,弧度精緻的紅唇微抿,不言不語時,恬靜中帶著一分天生的憂鬱感。
好乖、好漂亮。
想摟在懷裡,親一口。
陳嘉佑舔了舔唇,虎口卡住她下巴,小力地捏起頰上的軟肉,看她嘟起的金魚嘴,愉悅地彎了眼睛:「原來你一直為這事置氣……怎麼不直接問我呢?」
南詩默不作聲。
那會有太多矛盾堆積在一起,讓她連他的面兒也不想見。如果沒有他後來死乞白賴地追到老家,他們的關係應該直接在一通電話里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