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
陳嘉佑微垂著眼睛,抵著她的膝蓋挪開了。
兩人蓋著同一張毯子,心卻是遠的。
一想到這兒,酸澀的泡沫不斷上涌,憋得他眼眶發脹,情緒發酵,快要失控。於是起身,去拎玄關處的盒子,歸置在書架頂層。
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置氣似地問:「玉燈,喜歡嗎?」
南詩披著毯子,環抱胳膊立在門前,睏倦地打了個哈欠:「不要。」
陳嘉佑渾身撕裂般的疼,刻意忽視她的聲音,轉身又去收拾桌上的日記本和零食。
他在屋裡忙得團團轉,她反倒閒散地倚著門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哼哼:「不喜歡。」
陳嘉佑一頓,回頭看她,目光沉沉,帶著迫人的震懾,像是猛灌下陳年老醋,酸的牙根發軟,小氣地介懷道:「不喜歡我的,反而把謝遠恆送的玉燈看作寶貝。我懂了。」
南詩一愣,運轉困到木訥的腦袋,終於記起謝遠恆這號人物。
太遙遠的事情了……
謝遠恆去國外之後,他們再沒聯繫過。至於他送玉燈的原因,她實在沒印象了,只記得後來沒多久就轉手給小姨了。
所以,陳嘉佑辦玉器展,發請帖,送禮物,是誤以為她喜歡這個?
南詩無語之際,又覺得有點兒:「隨便你怎麼想,但我沒有。」
陳嘉佑抿嘴,捏著日記本的邊角,塑料鎖掉在地毯上,沒有發出聲響。
隔著幾步遠,他眼中藏著驚濤駭浪,叫人膽顫心驚,執著地叫她:「詩詩,我以前做過很多錯事,以後,會努力彌補你的。但是,我也是第一次愛一個人,沒有經驗,你有不滿,別藏著掖著,直接打明牌行不行。我猜不出來的時候,只能自作主張,結果惹得你不開心,我也非常挫敗。」
她今晚說不要這個、不要那個,其實不喜歡只占一小部分原因,真正的意思,是不再需要他了。
她的表現是還在乎他,也同意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可是,她心裡已經築起高牆,逃避他所有的關心和熱切。
日後,哪怕他成功追上了,她的心境也不復從前。
這算什麼……
留給他一具軀殼,懲罰他的年少輕狂嗎。
陳嘉佑實在搞不清楚,他們明明什麼都說開了,卻仿佛還隔著一堵厚厚的城牆。
除非她願意,否則,他用盡渾身解數,仍跨不過去。
南詩靜立片刻,瞌睡消弭,緩慢地站直了。
氣流變得粘稠,讓人呼吸不暢,大腦在缺氧的時候,反而會勾起一些不堪又印象深刻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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