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舊帳翻得毫無徵兆,陳嘉佑怔愣了下,失笑。很多事,確實是他欠考慮,他必須認錯,但——
「我怎麼沒強硬的拒絕了?」
陳嘉佑嚴肅保證:「我可沒做過腳踏兩隻船的事兒。」
是有那麼幾個不分是非好歹的女人,軟硬不吃,非往上湊,他也全攆跑了。
南詩哼哼:「我可是親眼看見過,有個女生在宿舍樓底下給你告白,你還特別好心的送上一把糖,讓人家別哭……」
溫柔的跟什麼似的。
這口陳年老醋,南詩到現在還酸著。
儘管努力克制口吻,仍是露出一絲破綻,被他抓住。
陳嘉佑嗤地樂了:「你這總往心裡憋事兒的毛病是得改一改。」
猴年馬月的事兒了,提起來,還能讓她氣得腮幫子鼓鼓,多傷身體。
旋即,對上南詩不滿的目光,他立馬正色,清清嗓子,解釋:「那會和你吵架,又找不到你人,只能去宿舍樓下守株待兔。」
「……所以?」
「所以。」
陳嘉佑不自然地移開目光:
「我不該撞見你被楊教授領回家那天,擅作主張打聽原因,誤以為你喜歡其他男生,從此耿耿於懷。但又心疼你被楊教授打,恨自己當時沒及時跟上去阻攔,看見她哭,就想到你哭,鬼迷心竅的,把糖送了出去。」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他從小裝慣了,在人前總擺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倒不是真的對誰都友善。
和南詩分手之後,連活著也覺得沒意思,索性不裝了,整天一張冷冰冰的臉,也懶得維繫人際關係。除了冰球和南詩的事兒,其它的全部無所謂。
南詩沉默了會,弱弱地強調:「可我心裡只有你。」
陳嘉佑頷首:「現在知道了。」
也不會再吃那些無所謂的醋了。
南詩卻搖頭:「不是,你不知道。」
「什麼?」
「高中時候,班裡有女生寫你的同人文,」再提及這件事,南詩難為情地縮了縮脖子,掀起眼瞼,飛快地偷瞄他的表情,「我、我湊了個熱鬧,後來被同學供出去了。老師覺得班幹部帶頭的影響非常惡劣,才把我家長叫來。」
至於挨打……
南詩覺得,那也不能叫挨打。
「是我習慣性駝背,屢教不改。」
沒想到,他會看見。
更沒想到,還會牽扯出後面一系列的誤會。
這算不算,蝴蝶效應?
南詩摸了摸他的發梢。百感交集。
陳嘉佑一歪頭,眼裡攀爬著異樣的光彩。
他對同人文這件事,印象深刻。
薄薄的一本冊子,清一色,全是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陳嘉佑看得頭皮發麻,立馬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