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瑕?」玉鍾皺眉想了想。島上的人都沒有姓,只有名,而且名字是與生俱來,並不是誰給取的。崔瑕這個名字不太像與生俱來的名字。
「就是范家划船那個白衣青年。玉鍾大叔應該見過他。」沐綾北趕緊補充。
「原來你說他。」范家手下確實有不少人族,范子諾的母親就是人族,但他卻對自己的半魔血脈十分不滿,對手下的人族並不好,動不動就一頓鞭子,「我記得好幾年前島主派我去范家領地見過他一次,聽當時的范家人說他也是混血,范子諾對他親如兄弟,兩人常從海底到對岸,有一次還跟少島主遇到,他被少島主打斷了一條腿。」
難怪昨天他對應洛嵐有一絲敵意。
可是不對啊,混血?書上還寫得很清楚,尹夕樂父親是劍修,應該不是妖族,要是個妖早就被人拉下家主之位,崔瑕的母親也只是一個普通歌姬,不太可能是妖族,難道有什麼隱藏的血脈書里沒寫?
沐綾北湊到玉鐘身邊,乖巧地替他捶肩膀:「大叔,他是什麼混血呀,妖族?」
玉鍾這才驚覺自己差點說漏嘴,連忙點頭:「就是妖族。」
反正小北分不清妖和魔,崔瑕的母親只有一絲魔血,甚至算不上魔族子民。
「什麼妖?」沐綾北追問。
「不知道,沒有人能打聽出來,只有范子諾知道。」
「那他什麼時候開始幫范家做事?」書上寫崔瑕出現的時候正好是明湖和尹夕樂大婚之時,除了雙生子大鬧一場,他也做為反派登場。
他現在還在島上自然就沒去大鬧婚禮,是因為她的到來使得時間軸推後了嗎?
推斷書中情節,現在修真界應該是整個天下都在為這莊婚事做準備。
那明天她豈不是不能用尹夕樂的現狀跟他交易?
「小北,你打聽這麼詳細,不會是想闖范家領地吧?」玉鍾回頭看她,「島主說了,不讓你下海,連小魚都不用你撈。」
「放心吧,明天我不是要去跟他買范沉的陣基石嗎,當然要打聽仔細一些啊。」沐綾北握緊小拳頭給他捶背。
平時他老是以干雜活很累為由讓她捏肩捶背,還眯眼享受著,要打聽什麼只要幫他捶舒服了保證能倒得乾乾淨淨。
果然這招屢試不爽,玉鍾眯起眼睛:「什麼妖不知道,好像是水裡的,所以崔瑕天生控水十分厲害,那次我在范家的領地還看見他以水為劍,處罰犯錯的手下,居然能切下三萬七千多片,而且那是只小蝦妖。你跟他對上沒勝算,得帶上我。」
「我帶少島主。」沐綾北收回手。
玉鍾回頭瞥了她一眼:「他正虛弱呢,你捨得?」
沐綾北臉頰微燙:「你說什麼呀?」
她有什麼捨不得的。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但是返回馬車時,看到病懨懨靠在車壁上的人還是有點猶豫。
「怎麼去那麼久?天都黑了。」應洛嵐臉色蒼白,頰邊黑髮還有點濕潤,也不知道是出冷汗還是怎麼回事。
小烏龜一看到他們回來,趕緊爬過來,委委屈屈躲在沐綾北的懷裡。
短小的四肢都畫滿了亂七八糟的線條,眼睛下面還畫滿了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