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她心裡還是很高興，想起以前看童話，人魚公主和人族王子，現在她是人族小姑娘和人魚王，而且大家都不會變泡沫。
維爾抱著她一直走到宴會廳。
人魚領地被毀嚴重，剛重建的人魚王庭還空蕩蕩的，不過今天備下了宴席，裡面還算熱鬧，桌上擺滿精緻佳肴，香氣撲鼻，看不出來人魚里也有廚修。
只不過之前在大殿裡見過的黑髮老人魚臉色十分陰沉且憂愁，見到自家王抱著人族小姑娘進來，憂愁又更深一層。
沐綾北湊近維爾的耳朵小聲問：「穆慎爺爺怎麼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難事？」
「沒有。」維爾溫和地回答，並在應洛嵐生氣之前將她放下。
本來看見沐綾北與他親近，應洛嵐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這會兒見他識相，臉色才緩下來，上前十分霸道地牽著沐綾北入座。
當然是主桌上座。
應洛嵐毫不謙讓，氣得穆慎牙痒痒。
黑龍魔尊又比范子諾好到哪去？一樣的霸道無理。
老頭兒想要開口，被穆海拉開。剛避到一邊，他就氣急跳牆：「孽子！你拉我作甚！」
「父親，你想讓人魚族毀於一旦嗎？」穆海十分嚴肅。
要是父親衝撞了黑龍，以那條龍小心眼的程度，真以為人魚族能倖免嗎？
本來他也不相信主上，但是也只有主上能夠牽制黑龍。
「父親，你最好只夸主上，別惹惱黑龍。」
「你還有臉說，竟然讓王獻舞，那邊一個是人族，一個跟我們有深仇大恨，你們都忘了嗎？」
穆慎快被這些年輕人魚氣死了。
「應洛嵐跟我們沒有深仇大恨。」穆海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開導自己的老父親，「父親，若要讓人魚倖存，只有使令契。」
「那當真是使令契？」穆慎一直帶著族裡年輕女孩躲在偏遠禁地，根本不相信他們都結下傳說中的契約。
人族真的那麼好不讓他們人魚當傀儡？何況還是跟魔族一起混的人族。
當年崔瑕可沒這麼好說話，還騙走他們幾個年輕女孩。
「父親何不試試。」穆海看向主桌那邊。
應洛嵐替沐綾北夾了一塊精緻酥脆的魚肉，還細心挑掉魚刺才放進她碗裡，沐綾北笑彎了眼給他餵一顆丸子。
誰都會有軟肋，魔族也一樣。
穆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不得不承認黑龍對人族很好。
「你一直跟著王，我就信你一回。」穆慎沒好氣地甩袖走開，心裡依舊疑心重重。
穆海搖了搖頭，之前他和父親一樣，經歷過范城之戰後，又聽說應洛嵐用蛇人皮給主上做衣服，他就覺得或許王是對的。
主上是人魚族生存的依靠。
人魚設下的生辰宴不算華麗，但也處處貼心，沐綾北本來也不是什麼要求很高的人，能看舞蹈還能吃席，她已經很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