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清雋的眉眼,眸光清澈,淡色雙唇輕動,說了兩個字,不過因為受傷太重,聲音很輕。
沐綾北沒聽清,小心翼翼地處理他的傷口,忍不住要開口叫大師兄,才想起來瞞天過海的法術效果還在,他不認識她。
「你不用怕,我是來救你的。」沐綾北用清潔術先清掉他身上的血跡,然後又取出一件長袍給他披上。
祭台那邊打得熱火朝天,應洛嵐和蒙方過去救人,鐵盾和延維留下來保護她,見她取出應洛嵐的外袍,又把它披到范衡硯的身上,不由得對視一眼。
那位小心眼的黑龍回來肯定又要打翻醋罈子。
看在利真的面子上,鐵盾取出一件更厚實的外袍遞過去:「蛇人皮與他相剋,用這件。」
其實蛇人和范衡硯都是魔蛇,倒沒有相剋的說法,但是沐綾北不知道,心生內疚,連忙將應洛嵐的外袍收起來。
鐵盾上前替范衡硯套上外袍:「金球回來了,我們先離開這裡。」
萬一玄武的不祥之氣漫延到這邊,小北和這利小公子都得被霉運病痛折磨。
「好。」沐綾北也擔心自己留在這裡會讓應洛嵐分心。
往那邊看一眼,黑衣身影執劍乾淨利落地揮出,一劍一個,就要走到利真掉落的地方了,衣服上不知道是誰的血濺到,黑了一塊,他都顧不上用清潔術,可見即便是他,面對那麼多渡劫期修士也有點吃力,萬一人家知道他是蛇妖,肯定不會放他走。
沐綾北又是擔心又是難過,如果她再厲害一點,哪怕有自保之力,也可以不用派人保護她,哪怕他恢復實力也好呀。
延維一邊忙著隱瞞天道,一邊退到金球上。
無數絲線相連,從因果上切斷今天發生的一切。
金球在鐵盾的控制下緩緩飛遠。
人群里,應洛嵐似有所感,回頭望去,心裡一靜,動作也從容起來,再也沒有血液濺到衣服上,甚至還抽空放了一個清潔術。
蒙方剛一劍擋住刺過來的雪白長劍,轉眼看到有人往利真眼睛上招呼,抬腳踢過去一把劍,把那人捅穿。
利真雖然手上的鎖連被砍斷,但是雙手還被束縛著無法掙脫,加上修為被法寶壓制,像手無寸鐵的凡人,全靠他肉身強悍才活下來,身上沒一處是好的,有些傷口深可見骨。
這狼狽模樣讓蒙方哈哈大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少廢話,快幫我把這東西取下。」他低頭看著胸前壓制修為和血脈的金色圓環,急切地說。
「這可不行,你萬一把行雲宗毀了,小北會傷心死。」蒙方輕鬆應付衝過來的一個分神期修士。
就連他都被下令不准放出不祥之氣,他怎麼敢讓利真化出魔鳴蛇的真身,到時候這片山脈比點金城還慘。
修士雖多,打著打著就只剩下最頑固的那一批,其他的不是逃走就是死了,祭台上血流成河,死去的不但有行雲宗的,也有別的宗門,剩下那些人被激起血性死抗到底,十分難纏,法器自爆的聲音不絕於耳,打得十分激烈。
利真壓制著吞噬的渴望退出戰圈,轉頭沒找到停在半空的金球,頓時急了,慌慌忙忙跑開。
蒙方被不怕死的修士圍起來,氣得七竅生煙。
他以為利真又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