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白黎說的,傷口確實沒有那麼深,也沒有他想像中的被縫針的痕跡。
但是長長的一條就像掛在眼角一樣,四周腫的不像個樣子。哪怕白黎說傷的不嚴重,陸承衍的心依舊疼得不行。
「衍哥,是不是很醜?會留疤的對吧。」
陸承衍偷偷做了個深呼吸,「不醜,傷口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很多,你現在腫只是因為臉上的皮膚比較脆弱,不是因為傷口嚴重。」
他沒有回答白黎會不會留疤的問題,因為他也不清楚。
白黎也沒就這個問題多問,「傷口沒裂開吧?」
「沒有。」
陸承衍給白黎換了一塊新的紗布,又格外小心的把傷口蓋住。
「眉骨下邊好像傷的重一些,特別疼嗎?」
白黎小聲的「嗯」的一下。
他不太耐疼,下午能睡著可能也是因為吃了止疼藥的原因。現在止疼藥過勁兒了,密密麻麻的疼讓他根本就不可能再睡得著。
「衍哥,我下午睡多了,現在不困,要不你先睡吧,我去書房看會兒電影。」
「不行。」陸承衍想都沒想。
下午他和劉程通話的時候,劉程提起過白黎不耐疼,這會兒他應該不是不困,而是疼的睡不著。
「止疼藥已經吃了,一會兒就能見效,我去沖個澡,很快出來,回來我摟著你睡,你得好好休息,萬一沒休息好,留疤了怎麼辦?」
白黎:「……」
陸承衍知道,白黎嘴上雖然不說,但實際上還是怕會留下疤痕,這麼愛乾淨漂亮的一個小孩,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擔心。
「等我,我很快洗完,聽見了沒?」陸承衍臨進浴室之前又回頭叮囑了一遍。
「知道了。」白黎回答。
可能是為了陪白黎,陸承衍真的只是簡單的沖了一下就出來了。
他翻身上床,拍拍枕頭,示意白黎躺下。
「睡不著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陸承衍讓白黎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怕不小心碰到白黎的臉,自己從身後抱著他。
「我又不是小孩兒,還需要講故事才能睡。」白黎在陸承衍懷裡,聽著身後的淺淺呼吸聲,很想轉過頭去看看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
「睡的著嗎?能睡得著的話我就不講。」
白黎沒回答,靜靜想了一陣,「那你還是講吧。」
有人哄睡這種好事,不干白不干。
陸承衍在腦中搜索了好一會兒,也沒搜到一個能講完全的故事。
「我好像不會講故事,還是給你講講我以前看過的書吧。」
白黎也不挑,「好,講哪本?」
陸承衍想了想,「還記得你當初拿的那本《從代數基本定理到超越數——一段經典數學的奇幻之旅》嗎?」
白黎:「……」
他當時還拿了一本《母豬的產後護理》呢,怎麼不講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