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這是累的,還是怒急攻心後的表現。
自從決定脫離瞿家開始,她就再也沒有關心過這個枕邊人。
唯一讓她還留在這裡的理由,就是想辦法拿到瞿家的罪證。
視線在瞿臨身上掃過,白萱準備不去理會,先去洗個澡。
雖然早已放棄這個女兒,可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要說心裡不難受是假的。
現在她只想好好泡個澡睡一覺。
哪知道剛走向衣櫃,角落處就傳來男人的聲音。
「蔓瑤怎麼樣了?」
開口就是關心女兒,倒是不愧是疼女兒的人。
只是這麼在意,怎麼不自己去看看?
心底冷笑了下,白萱道:
「她剛看了顏熙上午的直播,這事對她的打擊很大。」
至於打擊有多大,她想不用多說,瞿臨就該明白。
果然,男人唇線抿得緊緊的,而後突的起身,朝門口走去。
白萱看了眼,道:
「瞿臨,上次蔓瑤在網上造謠的顏熙的事,餘波還未散,你最好看管好她。」
言下之意,不要再弄出些什麼事來。
「你為什麼不勸勸她。」
瞿臨聞言,轉頭看向白萱,布滿紅血絲的眼看著有些兇狠。
白萱卻毫無所覺。
「我勸她?你覺得她聽嗎?上次她聯繫人意圖對在邊境的顏熙施以毒手,是我攔下了她,關她緊閉,結果呢?放出來後才多久,她就急不可待的用輿論去抹黑顏熙?」
「瞿臨,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傻子?」
「邊境那次,我讓你去查,結果如何你也沒有告訴我。」
「後來,蔓瑤聯合其他家的幾個小的在網上給顏熙找麻煩,事情敗露了,被顧淵直接懟了回來,還鬧得網上皆知,你除了和你的兄弟姐妹開會討論外,對蔓瑤沒有任何教育懲罰,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除了用瞿家的勢力讓媒體閉嘴,你還會幹什麼?」
「究竟你是愛她還是害她?又或者,是因為利用了她覺得內疚,所以迫不及待的去發揮下你的父愛?!!」
「瞿臨,你不配做父親,你更不配做丈夫!」
說道最後,白萱已經近似發泄式的怒吼。
她覺得這一刻,自己的狀態挺割裂的。
一邊冷靜的看著自己像個瘋婆子一樣質問這個同床共枕多年,向來覺得互相敬愛的伴侶。
一邊嘶吼著,仿佛要將這段時間堆積的所有茫然,失望,直至絕望的情緒全數爆發出來。
瞿臨顯然被她嚇到了。
雙目瞪圓著看著從來都是說起話來輕聲細語,永遠帶著微笑的白萱,嘴巴張了張,連唇都在顫,驚怒的他最後只憋出了這麼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