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空气再也没有夏日的和煦。
夏转秋,秋转冬,温度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没入了冬日的寒凉。不再有人抱怨太阳太大,或是在体育课前猛擦防晒油,也没人再抱怨男生的汗臭味。
失去了阳光,失去了蝉鸣,慢慢地,迎来了冬日的冷冽。
生日会后的下礼拜一。
中午,语娟把那支录音笔还给了沉浩。
接过那支录音笔,沉浩微笑问:「结果如何呢?」
一时之间,语娟也不知如何回答,于是沉浩又再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今天和他说过话了吗?」
她点了点头,思忖道:「虽然他没有告诉我详细情况,但我觉得应该没事了。」
「这么肯定?」
一时,语娟淡淡地笑了,然后说:「因为他从来不是假装乐观,而是真的很乐观。」
听见这个回答,沉浩不禁失笑,接着便站了起来,准备要去拿便当。没想到语娟这时却紧张地出声,让沉浩不禁也停在了原地。
「那个……这次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你之前帮我做了那么事,根本不必谢我,反而是我谢你才对。」他笑道,然后看见语娟身后目露兇光的紫琳,便瀟洒地走出了教室。
待沉浩走出教室,紫琳立时急忙地走到语娟旁边,紧张地问:「你们说什么,为甚么他在笑?是不是他又要你做甚么事了?」
「没事啦,没有说甚么。」语娟笑了笑,不懂紫琳为甚么那么怕沉浩的笑容。
在那件事过后,彷彿甚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天祈不是和一群男生嘻嘻哈哈,就是去烦彦丞。
那一天,当她说完那些话时,天祈只是说了一句「谢谢你」就匆忙地往家里跑。
虽然,只有一句谢谢,语娟还是从他的眼神和语气判断出他应该有听懂她的话。
不再笑的灿烂的脸,不再上扬的语气。慢慢反应过来的男生,只是望着女生沉声低道,就用飞快的速度衝回家了。
倒是──
出了大厦后,一看见紫琳和彦丞,才知道不只天祈和沉浩,就连依玲也全都听到了。语娟当下感到一阵疲惫,因为她根本记不太清楚自己说了甚么,也已经累的不想探究他们究竟听到了甚么。
但──
也不是甚么都没有改变。
因为在这一天,天祈和依玲分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年级。
也不知是谁开始说的,班上不相信的同学都跑去问了他们俩,但得到的说词都是:「嗯,分了。」
但再继续问为甚么分啦,天祈只是一直笑,笑一笑就溜走了。依玲则是一直都和自己的姊妹在一起,不熟的人根本不敢接近她们,熟的人去问,得到的也只是那群女生的白眼,磁场强大到让人不敢接近。
但也由于依玲单身了,不少男生都燃起希望,都说要追十三班一个超正的级花,开始筹备追求计画,于是分手的消息就这么传遍了整个年级。
刚开始,从彦丞那得到正确消息的紫琳,立刻抱住语娟,为语娟欢呼,嘱咐她说要把握机会。但语娟只觉紫琳太激动了,而且天祈一下课就不知溜到哪去了,两个人根本没机会说话。
但紫琳并不灰心,也不着急,总是一副自信满满模样,让彦丞忍不住吐槽:「谈恋爱的又不是你,你是在兴奋甚么。」
正从保温瓶倒出茶的紫琳,喝了一口热茶,叹道:「你是男生,当然不懂囉。这就像看着女儿出嫁一样,你不会懂啦。」
看着优间喝着茶的紫琳,彦丞语带讽刺说:「女人。」然后问:「八字都还没一撇,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会在一起?」
「当然囉,这是女人的直觉。」将水杯盖回保温瓶上,她望了眼正在坐在位子上认真写作业的天祈说:「你看他的手。」
「看到了,他的手正在抄我的作业。」彦丞点了点头道,他一直觉得,他会和他当朋友,有作业抄是很诱人的理由。
「不是啦!」她差点没笑场,「我是说他手上戴着的白色护腕!」
「那个护腕怎么了吗?」
紫琳笑瞇瞇地说:「那是语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你不觉得这代表天祈也喜欢语娟吗?不然怎么会戴着那个护腕呢。」
无言了两秒,他叹道:「还以为是甚么咧,搞不好他只是因为有人正好送给他,他就戴了。」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是这样?」紫琳反驳。
「因为他以前体运课时都会戴护腕,只是失忆后,忘了自己有这个习惯就没戴了。」他说,「男生戴护腕没甚么好不好。」
似乎很不服气他这么说,她有些赌气说:「反正,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只是迟早的问题。
然而,就在紫琳肯定地说完这件事后的隔天,一个比他们分手还爆炸性的八卦再度传开了。
那时,体育课刚结束,正要走回教室的紫琳差点没气炸。
「这绝对是叶依玲说的!」她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那些流言根本都在中伤语娟,说甚么是因为语娟才分手的,明明语娟甚么也没做啊,一定是她太任性了才会分的!」
由于今天语娟是值日生,必须负责还球,所以不幸和她走在一起,成为出气筒的彦丞无奈说:「你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一定是她说的吧?」
「还需要证据吗?很明显就是她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