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拾往上方一看,蕭景坦然自若,完全不像是剛責打了蕭姍的樣子,淡定得很。
「老三,這是在你的府上,還是你來處理吧。」蕭拾又不是個笨的,他即便是蕭授的大哥,也斷然沒有在蕭授家裡指手畫腳的道理。
蕭授也才到,哪裡清楚發生了什麼?還不是得找蕭景當場詢問。
「景兒,你告訴為父,怎麼一回事?」蕭授問蕭景。
蕭景尚未開口,蕭護便嚷了起來:「還能怎麼一回事兒?他都把我女兒打成這般模樣了,真真是心思歹毒!三哥,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
蕭景沒著急,等蕭護說完,才慢慢道:「蕭姍說我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而已。」
蕭授眼皮狠狠一跳,蕭姍這不是找死嗎?
蘭氏是蕭景心中永遠不可能撫平的傷疤,誰敢去揭這道疤,蕭景就能跟誰拼命。
「四弟,你可聽清楚了?你女兒都對景兒說了什麼。」蕭授真是想把蕭護現在立即就從丞相府里趕出去。
蕭護:「三哥,你怎麼可以聽信他的一面之詞?萬一是蕭景冤枉我家姍兒,又當如何?」
蕭箏沒忍住道:「四叔昨天晚上無緣無故教訓我,今天您女兒就辱罵我二哥,這算不算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真是活該犯到蕭景的手裡。
蕭授還不知有這麼一回事兒,便問起蕭箏來:「箏兒,怎麼回事?」
蕭箏如實道來:「昨天晚上女兒和幾個好友相約中秋燈會,這件事女兒也是稟明了父親母親知曉的,女兒出門時,四叔尚未至府上,卻怪起女兒不懂規矩,貴客上門也不知回來迎接,只知曉在外邊貪玩。」
余氏聽完,氣得攥緊了手帕:「老爺,您聽聽這是什麼話?」
蕭護算個什麼東西?還罵到她的箏兒頭上去了?這丞相府何時輪到他做主了?
蕭授目光深沉:「老四,你管得太寬了。」
蕭護還是有點怵他這個三哥的,見蕭授臉色不好看,害怕地往後縮了縮:「我也是出於長輩擔心晚輩,不然哪個外人會這麼耳提面命?」
「四叔很喜歡拿規矩二字來說事兒,那我今天就讓四叔看清楚,什麼叫規矩。」蕭景撐著扶手起身。
蕭景先是走向了蕭拾:「這是你的長兄,俗話說得好,長兄如父,大伯又主理族中事務,四叔見了大伯,還是該客氣些。」
然後蕭景又走向了蕭授:「這是四叔的三哥,也是當朝丞相,官居一品,群臣之首,四叔不過是一介平民。」
接下來是余氏:「這是當朝丞相的夫人,二品誥命夫人,享二品官員同等待遇。」
蕭景走回去坐下:「而我,乃是當今陛下親封的祥慶侯,可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