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不似城里有酒楼能叫正经的席面,钱氏说是外头叫席面,实则不过是找那在村里子专门给人做席面的帮厨做上一桌。
鸡鸭鱼肉都得自备,只出些工钱。
叶家如今家里头有闲钱,虽说菜园子是今年新整的,比不得别家,可处处舍得花银子,所以这桌饭菜也是极为丰盛。
统共备了八个大碗菜,各个都有油腥,虽说论起手艺要比叶杏娇差上一筹,可在村里也是头等的体面。
钱氏美滋滋的摆好了碗筷,只冲着叶杏娇喊了一嗓子:“杏娇,这饭菜都好哩,你与炎儿快来座!”
都在一个院里头,叶杏娇没两步便走了过来帮着钱氏一道收拾。
“杏娇,你那个啥子啤酒能喝了不?今日是大日子,拿出来让炎儿尝个新鲜。”钱氏一脸都是笑意,那时兴的东西头一个只想到未来姑爷。
听了这话叶杏娇顺势往储存啤酒的屋子瞧了瞧,只无奈的说道:“娘……出酒日子还早哩,还得十来日,如今还喝不得……”
何炎一直跟在叶杏娇跟前,早前总听她心心念念的惦记着酿啤酒,没想到他出门这趟,竟是已经酿成了。
因着何炎如今只将叶家看做自己家,也没见外抬腿便走去了储藏啤酒的屋子。
一进门只见酒架上摆的整整齐齐,屋子里还要股淡淡的酒香,尤其是房东头的那排架子的酒坛与其他的格外不同,竟都上了红釉。
外头的描花也多是并蒂莲开的好意头,看着格外喜庆。
何炎一看便晓得那是为做亲准备的,只笑弯了嘴角。
叶杏娇原跟着他一道进来了,这会子瞧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酒瓶子,顿时面上有些发热,只伸出手虚虚的挡在他面前,想遮住他的眼,嘴硬的说:“吃饭了……”
何炎一把将她的手擒住,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嘴角噙着笑说:“姐姐,果然是好酒的……”
他这话说得弯弯绕绕,似藏了别样的意味。
叶杏娇猛地就想起那日醉酒的情形,真真是没眼提,顿时觉得羞臊的紧,只抿着嘴说不出话。
何炎最喜欢她这般模样,只哈哈一笑,将人搂得更紧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大婚那日……姐姐,随便喝……”
叶杏娇再没脸说自己千杯不醉,只硬着头皮道:“就让乡亲们尝个鲜,你莫乱想……”
“我,再不放过你……”何炎却是低低的说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
“浑说什么?吃饭去……”叶杏娇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快步走了。
何炎只悠哉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饭桌前叶杏娇脸上的红霞都还没退尽。
钱氏的注意只在这一桌好饭上,并没大注意。待叶贵明领了叶幺妹也落了座,正要动筷。
钱氏却一把将他的手拍掉,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着何炎,陪了些小心说:“今日这么大的日子,咱们在这庆贺,你娘独自在家难免冷清了些,要不……要她来一道乐呵乐呵?”
说到这,钱氏又紧忙补了一句:“往日里都是自家弄些吃食,不大好请她。今日不一样,今日是从外头叫的席面,也能吃上一口……”
说来李寡妇伙同老叶家污蔑叶杏娇与扁头有私,又支使自家侄女对何炎下药,这事听着太骇人,叶杏娇从没与钱氏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