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位大娘一屁股坐在何姿韵房间里的沙发上,一脸讥讽地说,“姿韵,我听说你,被你们行业给除名了啊?看你这样子,是在帝都生存不下去了吧?啧啧啧啧,我当初就跟你说啊,你在帝都做这些花里胡巧的东西不靠谱啊,还是我们农村喂猪适合你呐!”
何姿韵一脸震惊,笑容顿时僵住了,她不可能听不出他们口气里的嘲讽,于是何姿韵一下子就变了脸,“大伯,你们大老远的,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哼,我们哪敢啊?你不是在帝都混的挺好的吗,我们亲戚本来还想来蹭蹭你的光呢,没想到你竟然沦落到现在这样了啊!”那些亲戚丝毫不给何姿韵面子,一个接一个地数落着她,“何姿韵,你还以为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你能一直瞒着我们?我们可不是傻子,你做了那么多令人恶心的事,我都替你感到羞愧!你怎么还好意思待在这里?”
“我又没害你们!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你们这群墙头草就知道在这个时候来奚落我!你们以前笑着来求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怎么,现在连好好说话都不会了吗?”何姿韵再也忍不住冲他们怒吼着,她感到委屈极了,自己都这样了他们还来落井下石。
一个亲戚讥笑着说,“我们当然会好好说话,只不过吧,我们只对人好好说话呢!”“对对对!就是”亲戚们你一个我一个地笑了起来。
何姿韵现在看到他们都烦,她觉得他们在不从自己眼前消失她就会忍不住冲上去揍他们一顿,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好啊,你们不想对我好好说话,那我为什么还要好好对待你们呢?”何姿韵顿了顿,抬起眼睛来凌厉地吼着,“那就请你们,给我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亲戚们被何姿韵吓了一跳,何姿韵见他们没动,就自己动手用力把他们推赶了出去。亲戚们一边被推着向外走一边骂着,“何姿韵你这个贱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亲戚的吗?真是把我们村的脸都丢尽了!”“别推别推了!谁稀罕在你多待一秒啊?”
……
重重地关上门后,何姿韵望着那门,静静地站了很久,直到自己腿感受到麻了她才反应过来去椅子上坐着。
何姿韵缓缓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提着铅块在走,心也像沉入大海里了一般难受……桌子上的泡面已经冷了,凝固的油脂浮在表面,何姿韵用筷子拨了拨那油,但那油却像自己的心一样,怎么都化不开……
何姿韵坐在那发呆了很久,她想了很多很多,可是现在她除了委屈还是委屈。她慢慢地趴在桌子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何姿韵的手机响了。何姿韵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然后一下子惊醒过来。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她用手揉了揉眼睛,感觉头有点疼。
何姿韵拿过手机,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亮得刺眼,她屏住呼吸,接通了电话……
那是一个陌生号码,对面接通后一直没有说话,何姿韵也只是“喂”了一声。但何姿韵能清晰地 听到对面人的呼吸……
不知道是那光刺痛了何姿韵的眼睛还是什么,她突然就表现出巨大的悲伤来,眼眶竟忍不住蹦了几滴眼泪出来,这泪珠越哭越大,再到后来,就直接变成了泪雨一般停不下来了。何姿韵越哭越大声,把她这些日子的委屈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了……
虽然那是一串陌生号码,但何姿韵一猜就知道,是程钰来的电话……亲戚们都那么骂她了,但这件事程钰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自己,想到这何姿韵是真的忍不住终于哭了出来。
对面的程钰显然被何姿韵越来越大的哭声给吓到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安慰着,“姐你,你别哭啊……别人怎么看你是他们的事,他们……你,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大家在帝都都不容易,你……你知道悔改就好了啊。”
何姿韵哭得更凶了。
程钰又接着说,“你看你那么有能力,重新来过一定可以打造一片属于你的新天地的……”程钰见何姿韵还是只哭,叹了口气,“姐,其实我很担心你,但之前一直没敢给你打电话。你振作起来好吗?把你害成这样的,不是那个叶天冰吗?咱们找他算账去啊!他做了更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不能让他还过得好好的啊!”
听到程钰提到叶天冰,何姿韵突然不哭了,她擦擦眼泪,“叶天冰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哎,也怪我太傻……可是程钰,我又能拿他怎样呢?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算出去揭发他也没人会相信我说的话!”
程钰沉默了一下,想了想,突然告诉何姿韵,“我觉得你可以找诗瑶姐帮一下忙。”
“什么?你说白诗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