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川眼中带着些似乎是怒意的东西,可真要按怒意算,却也不严明。我转了转杯子,看到那价值不菲的袍子上面有多了一件价值不菲的中衣。我曾经嫌弃过法修服饰繁琐,如今陌川在这里赌气似的一层一层剥布皮,我倒庆幸他是个法修了。
“阿景,”洛河终于赶到,可惜受了陌川回头看的那一眼就噤了声。
我放下茶杯,起身就走,到陌川身侧,又被他抓了手。
他突然又带了笑意,还混赖地唤我“沐哥哥”。这一声亲昵,我未言语,洛河却像是终于回过神一样,喝了一声:“不得无礼。”
陌川的手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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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之后一切似乎如常,陌川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样子,得了教训也学会了避开我和洛河。我和洛河就这件事情谈过一次,她告诉我她本是要和陌川坦白我魔尊的身份,可话还没说到正题,只言及了我魔修的身份,陌川就打断了她的话。
“他同我赔罪,”洛河轻蹙着眉,她肆意的时候带着含香的影子,如今轻愁却不知是像了谁,“只说看到你我状似亲密情难自禁。我同他解释了傀儡之事,未说完,他匆匆就跑开了。”
我微微颔首,接上话:“他去找我了。”
点了点眉间,她突然又给容色妆点了几分笑意:“师父再叫我过去,我看着他,竟有些怔然……阿景那样子,我从未见过。我自己的心……也没这样乱过。师父你离开之后,我忍不住问他是为何‘情难自禁’。”
“他说什么?”
洛河笑了两声,却不是因为开心:“他未答我,我便知道,他如何都不是为了我。”
她第一次看他时就移不开眼,这是命中的劫数。我更握紧了手中的卦牌,没来由地想要逃开。
“我记得师父教我,入了局便要一直赢下去,可是……我发现我不怎么在乎输赢了。”她抬头望我,眼睛很亮,问我,“师父遇到过能让你停下布局的人吗?”
我摇了摇头。
“我遇到了,”洛河垂了眼,“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