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筱乔说着忍不住朝他脑袋上瞧了两眼，想象着他在寺院里当和尚的造型。
剃光了头穿着和尚袍的郗天祁。
哎呀真是画面太美，想都不敢想……
“……”
果然郗天祁的脸瞬间黑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爷现在早就回归红尘了！”
对，瞧他现在这模样，的确是红尘的很。
关筱乔点了点头，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郗天祁白了她一眼，对那竟然敢揭穿自己老底子的大侄女表示不满，更是对她这毫不知道给他留点面子的女人不满。
没想到自己竟然将郗天祁的面子给扯了，关筱乔自觉收起笑意。
“还说什么了？”
偏偏这位爷很是勇敢，竟然还想继续问下去。
“后来你的一些事情。”
“具体？”
“杀人，放火，斗殴，玩女人……”她仔细地边想边说，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彻底散尽。
“关筱乔！”
郗天祁竟然自己都听不下去了，突然低吼了一声，脸色阴沉。
关筱乔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不再说话。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郗天祁满是寒意的脸上闪过一丝肃杀，突然又恢复到平静。
“她说的对，爷的确都做过。”
他歪了下嘴角，带了几分恐吓的意味，“你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关筱乔直直地看着他，突然朝他跟前凑了凑。
“你从前，也吃了很多的苦。”
和养尊处优，天之骄子的郗庭瑞比起来，同样是郗家的子孙，郗天祁的经历完完全全是另一番模样。
如果可以，哪个在父母身边幸福长大的孩子，会有他这样的经历？
所以郗天祁曾说她从前吃了不少苦，是因为他也有同样的体会。
“我们都会从那些痛苦的过往中走出来。”
他当时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真的并不是仅仅在安慰她。
而是，也在安慰他自己。
郗天祁的眼眸黯了黯，突然一把拽过她的手。
“说的没错，所以你以后，可得对爷好点。”
毕竟，爷从前吃了那么多的苦。
“……”
关筱乔嘴角抽了抽，明明觉得有些好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最后只笃定地点了点头，“嗯。”
郗天祁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突然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这还差不多。”
从头至尾，仍旧是一贯荡漾不羁的模样，这样一件令人感到难过的事情，被他云淡风轻地掠过。
就好像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开了个玩笑一般。
可关筱乔不知怎么，竟然觉得自己一颗漂浮的心，好似找了个地方，安定了下来。
郗天祁这个人，越了解，越发现他的危险。
可她偏偏就是一点也不畏惧胆怯，反而觉得那些像极了自己过往的经历，竟是这般的熟悉……
关筱乔醒的时候天还没亮，身边却已经不见郗天祁的人。
她疑惑地坐起身来，等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卫生间的门没关，郗天祁正站在洗漱池旁洗脸，好似感觉到她在看自己，扭过头朝她的方向看了眼。
“醒了？”
他将水龙头关掉，拿着毛巾随意将自己的脸擦了擦。
“既然醒了，那就赶紧起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