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位王公子只是習性如此而已。
謝榕倒不會因為人家的一次搭訕,就自戀的覺得對方對自己有意思。
「當然!」謝潤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而後嘆了口氣,作出了一副無奈的模樣,道:「還是讓本少爺去會會他吧。」
少年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還不等謝榕說話,就已經先一步走下了馬車。
謝榕看著對方的背影,其實很想說讓王濤去交涉一下就行,只是讓災民們讓出個路來而已,用不著他親自去。
但謝潤的身影動的很快,沒幾步就跑到了王府的前面。
這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謝榕第一次見謝潤這麼興奮。
外面的陽光很好,溫度適宜,和邊疆的乾旱冷肅不同,謝榕撐著馬車邊框,姿態閒散的看著謝潤的身影,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更加溫潤沉靜。
周圍人不少都悄悄將視線放在了馬車裡的公子身上。
王千卓察覺到了謝榕的視線後,對著謝榕微微頷首,端的是一副風流的模樣,要不是知道他是個哥兒,或許謝榕會以為對方是個正值好年華的男子。
也不知道王千卓和謝潤說了些什麼,直把少年氣的面紅耳赤,急匆匆上了馬車。
災民應著王千卓的命令分散出一條路來,車夫繼續駕著馬車回府,謝榕放下了帘子,沒有注意到王千卓那勢在必行的目光。
「怎麼氣成了這樣?」謝榕好笑的看著謝潤生悶氣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詢問。
謝潤嘴唇抿了又松,墨跡了好一會,才沉著臉對謝榕道:「他,他居然說我年紀太小,不懂什麼是男男之趣?」
「我不懂?我不懂那他身旁的那些個男人就懂了嗎?本少爺從小走南闖北,什麼場面沒見過,還能連這種破事都不明白嗎?」
「……」謝榕覺得有些好笑,連忙遮掩似的喝了口茶,這才稍稍掩飾住了那明晃晃的笑意。
「他憑什麼這麼說我!」謝潤看向謝榕,氣道:「哥,你說,他這是不是瞧不起我。」
謝榕抬手敲了下弟弟的額頭,道:「別亂說,應該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他喜歡多少個人,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們不能在背後說三道四,更沒有資格評判,知道嗎?」
謝潤捂著額頭,靠坐在馬車的墊子裡,有些氣餒:「我才沒在背後說,本少爺要說都是當面說的。」
謝榕又拍了下少年的腦袋:「你還好意思說……再這樣口無遮攔,當心我回去就告訴二叔夫他們。」
「我說他幾句怎麼了,我可是謝家少爺!」謝潤不服氣的揚著下巴道。
謝榕臉上的笑意忽然收斂了起來,他蹙眉看著謝潤,神情難得嚴肅:「身為謝家少爺,就可以隨意插手別人的事情了嗎?」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謝潤見謝榕生氣了,連忙改口認錯。
謝榕看著少年低頭的模樣,頓了頓,而後緩聲道:「哥知道你本性善良,只是從小出身優越,難免性情高傲了些,可是阿潤,你要記得,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倘若處在對方的立場,我們未必能做得比對方更好……即便你是謝家的少爺,也沒有權力干涉別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