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錢洲一邊道歉一邊彎腰在地上摸索眼鏡,沒顧得上想為什麼一向吵鬧的食堂今天這麼安靜。
喻年皺著眉,咬了下唇,硬生生把呼痛的聲音咽了回去,不著痕跡的把右手背在身後,俯身把碎裂的手環以及眼鏡一起撿起來,把眼鏡遞給錢洲,錢洲一連說了七八聲謝謝,戴上眼鏡之後,整個世界倒是都清晰了,可清晰反而不如瞎著,錢洲定睛一看眼前這陣仗,又聞到了非同尋常的味道,嚇得臉都白了,一句對不起支支吾吾了半天,險些哭出來。
他是不是撞破了什麼秘密?會不會被校霸拖出去滅口啊?
「喻哥,先去校醫室打抑制劑吧。」丁旺離得近,他皺著鼻子,桃子和冷杉的氣味在周遭曖昧糾纏,明眼人一聞就知道味道的主人昨天都做了些什麼,雖然他是Beta,但是最基本的生理常識還是有的,手環損壞的情況下,打抑制劑是最穩妥的做法。
「不用。」喻年抑制劑免疫,打了也沒有什麼用,蔣洄把自己的手環摘下來,扣在了喻年的左手手腕上。
「當——」不知是誰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手環碎裂的那一刻,喻年就在不斷克制信息素的蔓延,他沒在發情期,信息素的味道還算可控,加上這幾個人一出現在食堂,周遭的學生都極為默契的退開了一段距離,所以聞到他信息素味道的人很少,更多的人只是在暗中觀察這邊的情況,雲裡霧裡的圍觀吃瓜。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蔣洄把自己的手環扣在了他手上。
手環是極其私人的東西,尤其是像蔣洄這種,銀行流水分分鐘幾千萬上下的豪門繼承人,手環基本等同於身份地位的象徵。
他把手環當眾戴在了喻年的手,幾乎等於給喻年戴上了戒指,打上了標記,變相承認喻年是自己的Omega。
四捨五入幾乎就是求婚。
再入就是婚禮現場……
在場一千多人當時就瘋了。
「喻神居然肯讓校霸標記???」
「什麼情況,不是說學霸和校霸來食堂約架嗎?」
「怎麼就約到床上去了。」
......
「蔣......蔣哥?」曲沐陽宛若被雷劈中了一般,他還以為蔣洄只是圖個新鮮,但他沒想到蔣洄居然玩兒的這麼大,曲沐陽對喻年肅然起敬,不愧是學霸,隨便公個開就搞這麼大排場。
喻年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垂著眼,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手腕上多出來的手環。
「你們先吃,我去趟校醫室。」蔣洄朝著不遠處擺著餐盤的空桌子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先過去吃飯。
喻年在場,蔣洄的信息素有些不受控制,食堂封閉,人又多,他怕引起上次那樣的恐慌,準備先去校醫室打一針,把幾個人安排好,蔣洄顧不上再說別的,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我和你一起。」
一隻冰涼的手塞進蔣洄的手掌,蔣洄挑了下眉,順勢握住了喻年的手,兩人一起走出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