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主持人在進後台的那一刻就被李主任揪著換了衣服,根本沒給他們穿著禮服踏出場館的機會。
但李主任顯然沒意識到,「貴」的另一個代名詞是「嬌」,主持人奔波串場,尤其是趙淼她們超大裙擺的落地長裙,後台太黑,不知道被演出人員來來回回踩了多少腳,禮服有些變形,李主任抱著禮服的樣子活像個小肚雞腸的土財主。
「這件禮服怎麼抽絲了。」
「這件襯衫為什麼會皺成這個樣子!」
李主任痛心疾首,看表情恨不得親自替這些衣服受過。
四個人貼著牆角躲過李主任的叨逼叨,溜出了後台。
今年的跨年十分應景,白天還晴空萬里,晚上短短几個小時已經下了一層厚厚的雪,踩在地上吱嘎作響。
趙淼和李希然急著看煙花,迫不及待的往操場跑,邊跑邊回頭喊被她們遠遠落在身後的人:「喻神,蔣哥,快點啊,馬上開始了!」
蔣洄朝著她們擺了下手,示意她們先去。
「我實在想不通,煙花到底有什麼好看的,」蔣洄聳了聳肩,從書包里翻出圍巾給喻年系好:「過年的時候都沒看夠嗎?」
喻年甩了一下剛剛被他抓散的頭髮,抬手把蔣洄剛剛系好的圍巾摘下一半,系在蔣洄的脖頸上。
蔣洄眯了下眼,笑道:「我不冷。」
「你戴不戴?」喻年不由分說的把冰涼的手塞在蔣洄的上衣口袋裡,拽著他的衣服內襯問。
「戴戴戴,別拽。」蔣洄一隻手把圍巾的一段系好,一隻手伸進口袋裡握著喻年的手和他十指相交。
兩個人飯後散步似的往操場走。
為了有放煙火的氛圍,操場上早就拉了燈,眼前只有月光映著白雪的微弱光亮,勉強能看清路。
還沒來得及走到操場,就聽見不遠處有人歡呼起來。
「三!二!一!」
「嘭——」
漫天的煙花在夜空綻放,絢爛張揚的揮霍著自己短暫的生命,在盛大的人世間留下過目不忘的一瞬。
喻年和蔣洄停下了腳步,牽著手仰頭看在頭頂散開的煙花。
黃橙橙,金燦燦。
喻年的臉上被煙花鍍了一層柔和的光,他的眼中映著閃爍的花火,蔣洄轉過頭看他,眉眼倏然柔起來。
相比煙花,他更喜歡此刻站在他身旁看煙花的人。
喻年察覺到蔣洄的視線,側過頭回望他的眼中帶著光:「不看煙花嗎?」
「已經看到了。」蔣洄輕聲說。
操場上的人早就玩瘋了,他們在煙花飛逝間和朋友勾肩搭背的合照,也不知是誰帶的頭,一千多人竟然在操場上開始打起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