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一直在客廳的蔣洄似乎接了個電話,不一會就關門出去了,喻年坐起來,調到靜音的手機上收到了蔣洄發來的信息;
蔣洄:寶寶你睡醒記得吃飯,桌子上有粥和包子,熱一下就能吃。
蔣洄:我爸非要讓我回家去給他們把結婚證一起帶過去,說那座城市剛好是他們相遇的地方,他們要拿著結婚證拍照做紀念。
蔣洄:等結婚了,咱們也拍,照片洗出來放大掛在咱家客廳正中間!
喻年反覆聽了幾十遍最後一條語音,拿著手機把蔣洄的備註改成了「男朋友」。
喻年換好了衣服,出了臥室。
房間裡很乾淨,蔣洄回家的時候大概為了趕時間,直接帶走了兩個人的日常用品。
他緘默的坐在沙發上,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手機。
喻年坐了很久,上午十點,手機提示音在房間裡突兀的響起,他才像是個活人般動了動。
「怎麼了?」喻年接了電話。
「我覺得這個時候,你該想我了。」蔣洄的聲音隔著電話傳過來,他有些喘,聽起來很忙。
喻年有些撐不住了,他像被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道拽住了手,一邊是蔣洄,一邊還是蔣洄,他們互不相讓的撕扯著自己,他像是要被撕碎了。
「寶寶,你吃飯了嗎?」蔣洄沒給喻年沉默的時間,又問道。
「吃了。」喻年木訥的看著桌子上一口沒動過的包子,緩慢起身,去吃那盤冰涼的麵食。
「真乖,」蔣洄笑了一下:「下午兩點的飛機,我還沒找到結婚證,應該來不及趕回去了,你去接一下餅乾好嗎?我和寵物學校的老師說好了,今天帶它走,咱們在機場見。」
喻年咬著包子,下意識點了下頭,才反應過來,蔣洄隔著電話看不見他的動作,才出聲回答了聲「好」。
「對了,剛剛沒找到你的身份證,它被你收起來了嗎?」蔣洄喝了口水,問他。
「那天看見它在桌子上,我順手收起來了。」
「沒丟就成,走的時候記得帶上,不然你就只能看著我一個人走了。」蔣洄笑著嚇他。
喻年又說了聲「好」。
「好什麼好,小傻子,我怎麼可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蔣洄那邊似乎碰倒了什麼東西,玻璃破裂的聲音隔著手機傳過來,他匆匆叮囑了兩句,掛掉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忙音,喻年終於緩慢的垂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