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柏攬洲才整理好心情。他努力在臉上揚起一個笑容,用還算平靜的語氣問:「可是我想告訴你,怎麼辦?」
柏攬洲的話瞬間讓沈游變了臉色。沈游的目光仿佛鷹隼一樣釘在柏攬洲的臉上,像是要把柏攬洲的臉盯住一個窟窿來。他的眼底是再明顯不過的警告,警告柏攬洲不要胡說八道,說出他不想讓魏無酒聽到的話。
柏攬洲接收到了沈游的警告,但他的臉上卻滿是無所謂。他一點都不在乎沈游的警告,反而很喜歡在沈游的底線處反覆蹦迪:「你真的不好奇嗎?沈游什麼都瞞著你吧。」
這話一出口,沈游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只是這一次他沒再只顧著瞪柏攬洲,而是瞬間轉頭看向魏無酒,拉著魏無酒的手說:「阿酒,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糟老頭子」柏攬洲:「……」
魏無酒也被這句話逗笑了,他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說:「你這都是和誰學的。」
也沒指望沈游回答,魏無酒吐槽完,就對著柏攬洲說:「我這個人的好奇心沒那麼重,對很多事情也沒有那麼操心。沈游不想告訴我,我也懶得知道。」
沈游的嘴角揚起笑容來,看起來比旺財聰明不了多少。
柏攬洲一頓,像是沒想到魏無酒竟然會回答得這麼風輕雲淡。好一會兒,他才問:「哪怕是和你有關的事,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
魏無酒牽著旺財的狗繩轉身就走,口中還招呼沈游:「走了,回家,還等著你做午飯呢。」
旺財回頭衝著柏攬洲齜牙,平日裡看起來憨態可掬的哈士奇竟然在此時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攻擊性。
被一條狗鄙視,柏攬洲都要氣笑了。他抬起頭,正好看到沈游和魏無酒的相依偎的背影。他們靠得那樣近,柏攬洲甚至還看到,沈游的手正拉著魏無酒的衣袖,像是在撒嬌。
這麼大個人來了還撒嬌賣萌,惡不噁心。
柏攬洲突然就衝著魏無酒的背影喊:「魏無酒,那種畫法真的是你自創的嗎?」
魏無酒頓時立在那裡。
沈游覺得他的耳朵好像幻聽了。
他聽到了什麼?
柏攬洲說了什麼?
柏攬洲怎麼敢?
沈游近乎機械一般轉頭看向魏無酒,卻只能看見魏無酒被樹蔭遮住了表情的臉。陰影打在魏無酒的側臉上,此刻看不出一絲陽光的痕跡。
柏攬洲剛才問什麼?
沈游又問了自己一遍。
柏攬洲問那種畫法是不是魏無酒自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