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的名字叫做諶泓渟。
而李信昀已經找不到療愈的方法,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最初的恐慌不已到病入膏肓後的聽天由命。
諶泓渟微微低頭,吻住了李信昀的唇,他的吻不像李信昀那樣淺嘗輒止,他一隻手還按住李信昀身上已經岌岌可危的浴巾,另一隻手則捏住了李信昀的脖頸,仿佛是怕他後退或者逃離一般。
李信昀被他捏的得仰起脖子,嘴唇微張,很輕易地就讓諶泓渟的舌尖闖過關隘,攻城略地,占據了李信昀全部的領地,連呼吸都不再由自己做主。因為缺氧,李信昀原本就無力的身體幾乎成了一灘水,隨時都要從諶泓渟的指縫間流盡,但是諶泓渟卻要固執地將這一灘水捧在手中。
浴室的水汽漸漸散去,冷意瞬間就侵襲了李信昀的身體,一張浴巾已經不能夠為他提供任何熱度,他唯一熱量的來源只有諶泓渟。
一吻完畢,李信昀幾乎是完全地軟到在諶泓渟的懷中,他急促地喘著氣,讓新鮮的空氣湧入肺腑,他靠在諶泓渟的肩上,看到鏡子之中一張滿面潮紅的臉和一雙失神的雙眼。
那是自己嗎?李信昀茫然地向,或許是因為冷,他情不自禁地微微抖了抖,他的雙臂緊緊攬住諶泓渟,鏡子裡的人也緊緊攬住諶泓渟,李信昀閉上眼睛,說:“好冷……我們去床上吧。”
諶泓渟吻著他的耳垂,應道:“好。”然後他將李信昀重新用浴巾裹好,然後將李信昀抱了起來,走出浴室。他小心翼翼的、無比珍重地將李信昀放在床上,他溫柔地吻李信昀的額頭,吻李信昀的鼻樑,吻李信昀的唇。他又拆開李信昀的浴巾,如拆開一件禮物,然後將被單掀起來,將兩個人一起攏住。
他們兩個人一身都是濕漉漉的,可是誰也沒有去管,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被單遮去了漸漸愈來愈亮的天光,他們在黑暗和狹窄的空間裡緊緊交纏,汗水淋漓,熱浪翻湧。
李信昀恍然覺得這一切比夢境還要更像夢境,可是偏偏這卻是真實的。
噩夢是痛苦的,真實也同樣是痛苦的——可這真實的痛苦卻包裹著甜蜜的糖衣,甜蜜到李信昀甚至將那糖衣之下隱藏著的苦澀全部都拋之腦後。
第38章 自我
因為李信昀色迷心竅,他便理所當然地病情反覆了,在那天之後又斷斷續續地又發了兩天低燒。
不過比起剛發燒的時候,他的狀況還是好許多,除了不太有精神,沒有食慾,倒也沒有別的什麼。醫生也說沒有什麼大事,但是諶泓渟格外重視,又覺得是自己由著李信昀胡鬧,才讓李信昀病情反覆。於是他休了假,和鍾聆推了許多行程,整日地陪在李信昀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