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李信昀提出過解決生理問題——想要上廁所,他們倒是理會了,也給李信昀鬆了綁,但是這些人大概是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所以即便是上廁所,這些人也並不落單,甚至一直盯著李信昀,盯得李信昀差點沒有辦法解決生理問題。
於是李信昀解決完生理問題,又被以同樣的方式綁了起來。
李信昀沒有電影男主角的那種身手和力量,足以把繩索掙斷;也沒有再身上帶利器的習慣,不能夠直接割斷手上束帶,而且就算是割斷了,李信昀也沒有辦法應對這些看起來一個拳頭就能砸暈自己的人。
他內心無比的焦灼不安,他祈禱著諶泓渟不要再來,可是卻又深知,諶泓渟一定會來。
李信昀不知道等了多久,然後看見看守自己的幾個人有了動靜,叫老周的頭領接了個電話,看了一眼李信昀,然後便和其他人點頭示意,他們並未說什麼,但是李信昀卻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諶泓渟來了。
老周吩咐手下:“把人帶上,換地方。”
李信昀還來不及反應,他們已經割斷綁著李信昀的繩子,不容李信昀詢問和掙扎就把他拖出了倉庫,直接帶進了倉庫門口的停著的一輛車裡,然後用一個黑色布袋罩住了李信昀的頭,車輛開得搖搖晃晃,李信昀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掙扎也是無濟於事的,有兩個人坐在他旁邊,緊緊地按住他的臂膀。
車不知道開了多久,終於停穩,然後李信昀被拖出車外,頭上的布袋被揭開,李信昀的眼睛一時難以適應光線,泛出了生理性的眼淚,而他終於視線明晰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諶泓渟。
——他從未見過諶泓渟如此狼狽的樣子。
諶泓渟被兩個人制住雙臂,壓著諶泓渟跪在地上,他總是熨帖的西裝無比凌亂,仿佛那種永遠都鎮定從容的姿態也被打碎,望見李信昀的第一眼,他喊道:“阿昀!”諶泓渟想要掙脫束縛朝李信昀衝過來,他的神情無比憂慮焦灼,但是試圖起身的動作很快被按住。
一旁的林成業則攤了攤手,和諶泓渟說,“你看,我就說過了,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好了,現在人你也看到了,咱們可以繼續好好聊聊了吧?”
諶泓渟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看著李信昀,他自己分明也受制於人,卻仿佛絲毫都不考慮自己的困境,一心只記掛著李信昀,“阿昀,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