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沉默地吃了一會飯,白雲升上完了最後一道菜之後,盧詩臣攔住了白雲升,「上次那事你那心上人真的很介意啊?那次我是真的喝多了,誰叫梁昭那小子夥同幾個實習生灌我酒還慫恿小秦表白你也不攔一攔,我那不是下下策嘛。」
白雲升瞪他一眼,總算開了金口:「盧詩臣,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很多次,沒那個意思就端正一點,別老做讓人誤會的事情。」
盧詩臣不以為意:「我哪有,你別在別人面前污衊我啊,」他半靠在椅背上,「說真的,你把那謝警官的聯繫方式給我,我給他解釋解釋?」
白雲升臉色大變,語氣明顯有些怒意:「你想得美!你丫要敢打他的主意我打斷你的腿!」他氣憤地叫白雲朵,「雲朵,以後別讓他進店門了!」
盧詩臣自討沒趣,無奈的聳聳肩:「松茗,你吃飽了嗎?」
李松茗被白雲升突然爆發的怒氣嚇了一跳,盧詩臣問出這句話他下意識結結巴巴地回應:「吃、吃飽了。」
「盧醫生,你是嫌活太長了啊?」聽完了全程的白雲朵一邊給他結帳一邊吐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以前幹什麼的,你還非得去挑戰他的底線,你這麼想在輪椅上度過下半生啊。」
「我哪知道他這麼冷酷無情,這麼快就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哎,我真可憐啊,」盧詩臣阻止了李松茗拿錢包的動作,「我請你吃飯哪有讓你結帳的。」他直接用手機支付了,然後跟白雲朵說了聲再見。
「你還真沉得住氣,」盧詩臣笑道,「我每次帶新人過去吃飯,在店裡就忍不住問起來了。」
李松茗倒也不是沒有好奇心,只是不論人長短是從小到大耳提面命的教育之一,因此他很多時候是好奇也不多問,方才問盧詩臣是不是常來這裡吃飯已經算是冒昧了。
但是盧詩臣的確總是讓人很好奇,即便李松茗對他心懷偏見,依然會覺得好奇,李松茗不知道自己的好奇到底是出自對發生在盧詩臣身上的那樁充滿充滿不光彩的舊聞的,還是對於盧詩臣本身的。
吃完了飯,盧詩臣又很自然地提出送李松茗回家。
「您下午做了那麼長的手術也很累了,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吧……」
「沒事,也沒有累到送後輩回家的力氣都沒有,今天要不是我你應該也早就回家了——走吧,再這樣下去可就更晚了。」在路邊略微昏暗的燈光下,盧詩臣很紳士地給李松茗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回首朝李松茗笑了笑,「上車吧。」
盧詩臣姿態並不強硬,恰恰相反,他看起來很溫柔隨和,但總是很能營造出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氛圍。
李松茗最後就像來吃飯的時候一樣,還是無法拒絕地再次坐上盧詩臣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