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詩臣很是無奈,交警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只好把車門的鎖扣打開,鎖一打開,凌思立刻就瞅准了機會拉開了車門,交警正在和同事解釋情況,就看見凌思兔子一般從車裡竄出來,帶起來的風吹得他的身上一涼,盧詩臣跟著要追過去,就被將他當做「犯罪嫌疑人」的交警給抓住肩膀,眼疾手快地將盧詩臣按在了車門上——「站住!去哪兒!」
李松茗和江雲誨此刻也已經下了車來。正看見盧詩臣被按在了車門上,朝凌思離開的方向還叫了一聲「凌思」,但是卻沒有辦法追過去,只能眼睜睜看著凌思跑遠。
盧詩臣李松茗心裡再怎麼是不堪的形象,但到底是個頗有地位的前輩,李松茗在他面前總是局促不安多些。但是盧詩臣這樣被人控制住束手束腳的樣子,看起來便絲毫不再有任何前輩的威嚴了,甚至看起來頗有些可憐的意味。李松茗忙上前來給盧詩臣解圍:「警官,那孩子已經跑掉了……這真的是個誤會,要真是綁架,那也該我們這些綁架犯跑啊。」
交警這才後知後覺地順著李松茗的話看過去,此時凌思已經竄出去幾十米遠了,她身形靈敏地跑過了十字路口,一拐彎已經完全看不見身影了。
雖然因為凌思的逃跑,交警也已經有點迷糊了,他半信半疑地放開了盧詩臣,讓他們先好好待在原地,說已經聯繫了就近的派出所來處理現在的情況。
盧詩臣揉了揉肩膀,李松茗急忙有些擔心地問:「盧老師,您沒事吧?」
江雲誨也問:「凌思這樣跑了,要不要去追一下啊?」
「我沒事,」盧詩臣回答李松茗,看著凌思消失的方向嘆了口氣,「有生之年真是什麼事也能遇見。」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然後拍了拍江雲誨的肩膀,笑了一下,寬慰他說:「別擔心,凌思不會有事的。」
盧詩臣此刻已經全然恢復了遊刃有餘的姿態,方才在車上面對凌思時那種似乎呼之欲出的壓抑,連剛剛被交警攔住、制住時的束手束腳的樣子,都已經消失不見,他之須臾之間就恢復成了平日裡的盧詩臣,還有有心揉著肩膀跟李松茗說玩笑話:「這可是糗大了,松茗你可得給我好好保密啊。」
語氣隨意而灑脫,聽起來像是叫李松茗保密,又讓人覺得好像就算隨意說出去他也並不在意。
附近的派出所距離這裡不遠,這空檔,接到警情的警察已經趕來了,問了在場的人之後,見情況確實一時很難確定,便直接拍板,跟盧詩臣說道:「派出所也不遠,那就一起去一趟派出所把事情說清楚吧,做個記錄。」
於是盧詩臣一行人只得跟隨出警的刑警一起去了派出所。
警察剛剛將盧詩臣一行人帶進派出所門口,迎面就撞上一個青年警官,三十多歲的樣子,樣貌和氣度都很周正,大概是有些資歷,領著盧詩臣一行人的警察便很恭敬地跟他打招呼:「謝哥。」
「又帶了人回來?剛剛帶回來一幫飆車和打群架的,裡面亂得很,調解室和審訊室不夠用了,」後面的調解室傳來各種鬼哭狼嚎的哭叫聲和咒罵聲印證著這位姓謝的青年警官的話,「不是什麼棘手的案子就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