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茗說:「沒關係,這種意外狀況沒人能夠料到,誤會解決了就好……而且這樣的經歷,也算是長見識了吧。」李松茗笑了笑。
因為凌思跑了,這時候副駕駛已經沒有人坐了,於是李松茗很順理成章地坐在了副駕駛——要是他和江雲誨都坐在后座去,仿佛有一種純將盧詩臣當做專職司機的感覺。
上了車之後,盧詩臣說:「稍等一下,我給凌思她姥爺打個電話。」
打電話之前,盧詩臣先轉頭看向了后座,笑容很溫和的問江雲誨:「對了,你叫江雲誨是吧?」
盧詩臣方才全程和江雲誨並沒有說什麼話,因此江雲誨聽他和自己說話還愣了一下,慢了一拍才回答道:「是。」
「雲誨,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盧詩臣聲音溫柔,語氣里近乎帶著一點哄騙的意味,「定位軟體的事,能不能請你不要和小思講?」
剛剛盧詩臣拿手機翻出定位軟體確定凌思的位置時,江雲誨也在場,對盧詩臣給凌思手機上裝了定位當然是知道的,他看著盧詩臣親切的笑臉,有點猶豫。
盧詩臣繼續說:「這孩子平時不跟我聯繫,因為一些事情,她跟我關係不太好,我怕她有什麼事情我不能照應,才給她裝的定位軟體,你別告訴她,好嗎?」
「但是,凌思知道了應該會不高興的……」江雲誨本能地覺得他不應該向凌思隱瞞這種事情,雖然他的父親並不管他,他也拿不準尋常的父親對孩子的管教會做到什麼程度,但是在安裝定位軟體這樣的行為,似乎也算不上妥當。
「不讓她知道不就成了嗎?現在除了謝警官他們,就只有你和松茗知道,你們不說,她不就不知道了嗎?」盧詩臣這樣笑著問,仿佛這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而且他的樣貌具有一種天然地讓人無法懷疑和設防的優勢,江雲誨猶豫不決地看向李松茗,躊躇地說:「松茗哥……」
盧詩臣也望著李松茗,以誠摯的語氣叫著李松茗的名字:「松茗……」
作為「被監護人」,江雲誨似乎需要李松茗的建議;而作為「監護人」,盧詩臣也需要李松茗的「承諾」。江雲誨的眼神是不確定的游移,盧詩臣的眼神卻懷著一種真誠而懇切的請求,讓人覺得仿佛拒絕他實在是一件太過殘忍的事情。
李松茗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說道:「定位而已,盧老師也只是擔心凌思……雲誨,你就……先別告訴她吧。」
連李松茗都這樣說了,江雲誨雖然不安,但也只能答應了盧詩臣。
和江雲誨「約定」好之後,盧詩臣便給凌思的姥爺打電話:「喂,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