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天要上班,李松茗在梁昭的生日會上沒有喝一滴酒,但是他卻仿佛是醉了一般,對於生日會上的許多事情的記憶都是模糊的、輕飄飄的,他已經完全回想不起來再梁昭和他說話之後的事情,只記得盧詩臣在露台上的剪影。
最後,李松茗不知道最後梁昭的生日會是如何結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離開生日會並且回到家中的。
因為搬家很匆忙,再加上處理修水管等各種各樣的事情,李松茗放在家中的行李都還未完全收拾好,零零散散地堆在各處,衣服只來得及匆匆地堆積在臥室的床上,他也無心收拾,就這樣躺在一室狼藉之中,模模糊糊地陷入睡眠之中。
這些天又是適應新的工作、又是參加家長會、又是搬家、又是參加生日會,李松茗的身體很是疲憊,原本應該有很好很深的一覺,但是李松茗卻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他做了很多很長的夢——是那種李松茗離開少年時代以後已經很久都不做的,充斥著欲-念的夢,許多缺乏連貫情節的碎片,如同未經剪輯所以情節十分混亂的電影,在他的睡夢中反覆地播放。不遵循線性敘事,畫面跳躍得抓不住任何故事線索和故事主角,到處都是各式各樣充滿了誘惑意味的身體局部特寫和令人面紅耳熱、心跳加速的曖昧聲息。
一大早醒來之後,李松茗覺得身體有些怪異的感覺,首先感受到的下半身一片濕潤和冰涼,他朦朧的雙眼盯著因為裝修過於陳舊而有些泛黃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又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居然還會做春夢,做春夢就算了,居然還夢-遺。
儘管李松茗現在是獨居,而且也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但李松茗還是覺得有點奇怪的羞恥,難道是太久沒有關注過自身的生理狀況了嗎?自從開始在醫院實習以後,他也實在是忙得沒有任何心思思考這方面的問題。
他有些尷尬地看著自己的衣服和被子,忙不迭地爬起來在已經有些冷意的初秋早晨沖了一個涼水澡。
隨著涼水沖刷在皮膚上泛起了點點寒意,李松茗漫不經心地想,這種久違的夢境裡,自己夢見了什麼?只是就如同每一天睜開眼之後就會忘記夜晚所做的夢一樣,李松茗同樣也忘記了昨夜的夢。
他只依稀記得修長的如天鵝一般的雪白脖頸,潮紅的面龐和濕潤的雙唇,輕柔誘人且微微急促的喘息聲……大概是和從前一樣,都是沒有具體主角、只有符號化事物的片段吧。把身體徹底沖洗乾淨,並且將睡衣和床單被單都丟到洗衣機里去之後,連這些零碎的片段也完完全全地被李松茗丟棄在了睡夢初醒的清晨。
收拾好一切之後,李松茗便去醫院上班了。
因為早上折騰了一通,李松茗出門的時候便有些晚了,到醫院的時候差點就遲到了。
由於是周一,作為代班主任的盧詩臣有不少事情要忙,所以早就已經到了。李松茗到辦公室的時候,他都已經開完一個院裡的例會回來了,正巧迎面撞上。
「早。」盧詩臣和李松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