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詩臣很忙,因為要代管科室主任的工作,所以對於李松茗的躲避倒是沒有發現,反倒是梁昭有所察覺。畢竟梁昭算是分擔著一部分盧詩臣對李松茗的帶教責任,跟李松茗的工作往來實在是很密切,而且梁昭能做到如此的交遊廣闊,和他細緻入微的觀察力分不開,他倒沒有想到太深,只是調侃:「你是不是被那天露台上看見的事情嚇著了啊?」
梁昭顯然指的是盧詩臣那天在梁昭生日會上盧詩臣在露台上和別人接吻的事情。
「沒有的事……」李松茗自然是否認的。
不過他一邊否認著,一邊又順著梁昭的話開始為這些天的心慌意亂做解釋。
好像一切正是從李松茗在梁昭的生日會上目睹了盧詩臣和別人接吻之後,變得怪異了起來的。
活了二十幾年,李松茗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同性產生感情,從前的春-夢即便沒有特定主角,李松茗也很清楚他夢見的是女性,偶爾的欲-望紓解,所幻想的也絕不是男性;即便並沒有正式地談過戀愛,小學中學大學,任何一個年齡段,都是有過有好感的女生的。
他不認為自己對盧詩臣有什麼超出界限的想法。
也許……真的只是那一晚的所見帶來的意外的幻想,並不具有任何額外的意義。畢竟成年男性的欲-念有時候來得總是很沒有道理,往往未必和感情或是傾向有關,不是嗎?
第16章 不真摯的誇獎
不論李松茗如何自我寬慰,這一場不具有也不應該具有任何額外意義的夢境,還是如一陣風在湖面上掀起了陣陣的漣漪,讓湖面再也無法平靜下去。
而且,在李松茗意識到了那天的夢裡出現的人是盧詩臣之後,就仿佛某種心理暗示一般,盧詩臣的身影總是多次在他後來的夢裡再出現。好在或許是李松茗心底的那根弦繃得太緊了,盧詩臣的面容每每在他的夢中一出現,他便立刻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沒有讓夢走向更深處的地方。
即便如此,這一切還是令李松茗心緒凌亂,他不願意去想為什麼盧詩臣總是出現在他的夢中——也不應該去想,一道無形的卻高不可攀的高牆立在那裡,李松茗不知道牆後面是什麼,但他知道這道牆不能靠近,不可跨越。
於是李松茗選擇讓自己每天沉浸在醫院繁忙的工作里,也更加專心地研究自己要參與的那場手術的病人病歷和手術方案,讓工作填滿自己腦海的每一個角落,將夢境裡盧詩臣的殘影全部都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