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濤濤的河水 一步一步向前走。
眨眼已是好幾個秋。」
李松茗站在台下看著,旁邊梁昭讓他坐著一起看,但是他沒有聽見,依舊在原地站著,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經被舞台上的盧詩臣攫取。這並不是一場完美的表演,徐磬的吉他大概是因為第一次彈似乎也並不流暢,盧詩臣的歌聲和他的吉他聲配合不上。但是盧詩臣並沒有因為不匹配的節奏怯場,他依舊不疾不徐地按著自己的節奏緩緩歌唱著。
和說話時候的溫柔平靜不同,盧詩臣的歌聲帶著略有些滄桑而疏離的意味,如同述說一個漫長的、蒼涼的故事一般。
「你是夢嗎 朋友,
是真的嗎 朋友。」
舞台上白色的頂光垂落在了盧詩臣的身上,頂光周圍的光都略微暗了下去,仿佛舞台上已經只剩下盧詩臣一個人,連徐磬仿佛也已經不存在於舞台上。
燈光為盧詩臣的輪廓染出一片動人的光暈,連他的發梢也閃爍著細碎的光,像是落了滿身的星辰,如同是某種神跡,他比他唇中吐露的「夢」字還要更加地像一場夢,是虛幻的、不真實的、仿佛一碰就碎的。
李松茗置身於其中,整個人都有些恍然,他的耳邊除了盧詩臣的聲音,什麼聲音也沒有。
這實在是太像一場夢境了,那些李松茗總是無法抗拒的、甘心沉溺其中的夢境。
「那洶湧的 轉動,
那滾燙的 水流,
慢慢變成餘火。」
某種洶湧而滾燙的情緒,恰如水流一般漫過李松茗的心臟,將李松茗所有器官都盡數地淹沒和浸泡。李松茗幾乎無法呼吸,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劇烈到仿佛已經超過了安全和健康的閾值。李松茗的手拽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布料,幾乎是要用盡全力按住心臟才能安撫住心臟,阻止它從自己的胸膛里跳出來——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掌心下的心跳依然一次快過一次,一次猛過一次。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舞台上盧詩臣的目光又和李松茗交匯於變幻的燈光之中,盧詩臣依舊沒有笑,依舊靜靜地望著李松茗,像只是偶然地掠過李松茗,又像是有意的凝視和對望。很快,他垂下了眼眸,繼續慢悠悠地唱著:
「在夢的河流,遇見了我,
我想你不需要尋找什麼,
讓滔滔的河水 將我慢慢流走。
其餘只是等候。」
方才在台下的時候,和盧詩臣的目光交匯之後,李松茗情不自禁地朝盧詩臣走過去,他不知道自己想要怎麼樣,他只知道他想要朝盧詩臣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