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詩臣看了李松茗一眼,又看了小雪人一眼,「怎麼,連小孩的醋也吃啊?」
李松茗此刻不想裝作大度,又或者,他也只能在對一個小孩才能坦然表現他的不大度,不讓盧詩臣覺得自己是個是懷疑心太重的年輕戀人,說道:「是啊,我吃醋。」
盧詩臣笑出了聲,說道:「那好啊,你記得給我堆一個很大的雪人。」說著話的間隙,他看了一眼朝他們的方向開過來的車,問李松茗,「那是不是你預約的車。」
李松茗很像再牽一牽盧詩臣的手,再和盧詩臣多說會話,多一點溫存的接觸,甚至很像說那不是他預約的車。但是提著行李站在這裡的只有李松茗,司機已經很精準地將車開了過來,搖下了車窗,探出頭來問道:「是李先生嗎?預約的去機場。」
李松茗只好心有不甘地說:「是我。」
「那……我走了。」李松茗說。
「嗯。」
平淡得不像是離別。
「時間不早了,我這就走了,盧老師你快去醫院吧。」
盧詩臣點頭,說道:「等你走了。」
「等一下。」李松茗在後備箱放好了行李,正要上車的時候,盧詩臣叫住李松茗。
李松茗站住,扶著車門回過頭來。盧詩臣把自己身上繫著的棕色的圍巾取了下來——準確來說,是掛在盧詩臣的脖子上的。這圍巾對於盧詩臣來說顯而易見並非是用來保暖的,而是作為一種裝飾品,色系是配合著外套的,顯出一種文雅的風格,很像是上世紀拍攝的那種愛情電影裡文質彬彬優雅清貴的男主角。
盧詩臣走上前去,將取下來的圍巾繞在了李松茗的脖子上,說道:「不是說你們那邊雪正下得很大麼,應該很冷吧?」
李松茗摸著手上觸感柔軟而溫暖的圍巾,看著盧詩臣,低聲地說:「盧老師……真想把你裝在口袋裡一起帶走。」
盧詩臣理了理圍巾的褶皺,聽著李松茗的話,低低笑出了聲,仿佛是笑李松茗幼稚,又仿佛是無限包容李松茗的幼稚:「如果你會魔法的話倒是可以。」
雖然很是不舍,李松茗甚至想要吻上近在咫尺的盧詩臣的唇。而司機正看著他們,雖然沒有催促,但是已經看了他們好幾眼了。
「快上車吧。」給李松茗帶好了圍巾,盧詩臣退後一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