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磬應該要走了,李松茗理論上來說自然也是如此。
於是,盧詩臣很自然地對李松茗說道:「你明天還要上班吧,早些回去吧。」
他的語氣很平淡溫和,但是又是顯而易見的逐客令。
「我有事情要和你講。」李松茗說。
「必須要今天嗎?」盧詩臣說,他們兩個人都很心知肚明李松茗要講什麼事情——他們之間不可能達成共識的分手決定。
凌思和徐磬都能夠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了,但是李松茗此刻卻什麼也不想再顧忌了,尤其是今天徐磬出現之後,他急不可耐地想要緊緊地抓住盧詩臣——即便很有可能無法抓住。他直視著盧詩臣總是不肯看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必須今天。」
「看來我有些多餘了啊,」徐磬攤了攤手,「不過時間確實不早了,我就先不叨擾你們了。」走之前,還跟凌思打招呼,讓她好好養身體。凌思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完全陷阱了平板上的遊戲之中,似乎完全沒有察覺此刻李松茗和盧詩臣之間緊張的氣氛,顯得有些敷衍甚至不甚禮貌地跟徐磬說了一聲「徐叔叔再見。」
「我送你一下。」盧詩臣說。
徐磬倒也並不客氣,笑著說著:「那有勞盧醫生了。」
李松茗抓住了盧詩臣的手腕,力道就像是在車裡第一次提出分手的時候一樣重,他知道,他一定捏痛了盧詩臣,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想放開。
盧詩臣只是微微地皺了皺眉,垂眸看著李松茗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上凸出來的青筋,也並未掙扎,只是說道:「我一會兒就回來,要講的事情到時候好好講吧。」
和他的平靜相比,李松茗此刻像是處在失控邊緣的野獸,即便是「沉浸」在遊戲裡的凌思都抬起頭來看了他們這邊一眼。
得到了盧詩臣的「承諾」之後,李松茗才緩緩地鬆開了盧詩臣的手。
「走吧。」盧詩臣對徐磬說。
兩個人往病房外走去,盧詩臣能夠感覺到李松茗的視線一直在跟隨自己。直到走到了走廊上去,背後仿佛要將衣服燒灼起來的感覺稍微緩解,盧詩臣和徐磬走得很緩慢——徐磬是還想多跟盧詩臣呆一會兒,而盧詩臣是有些想要拖一拖回到病房去見李松茗的時間。
「好像要下雨了,」徐磬說道,「聽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有暴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