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詩臣一隻掌心握著李松茗說話間流露出的全部氣息,另一隻掌心隔著衣服握著李松茗的心跳,仿佛李松茗的生與死,愛與恨,欲-望與心意,過去、此刻、未來,全部都可以任由盧詩臣掌控。
如此沉重。
也許是通道太狹窄了,空氣流通不暢,盧詩臣有一種仿佛窒息的感覺,然而心臟跳動得更快更猛烈了。
「它無法不喜歡你。」李松茗再次強調。他更加地按緊了盧詩臣的手,仿佛要讓盧詩臣這雙治癒過無數心臟的手,將他的胸膛剖開,取出他的心臟,觀看這顆心臟是如何為他跳動的。
頃刻間,盧詩臣仿佛是被烈火燙著,猛地將自己的手抽回,無論是按在李松茗胸口的那隻手,還是擋在李松茗唇前的那隻手。他的語調失卻平穩,和他的心跳一樣凌亂,但依舊試圖對一切都當作未聞未見,說道:「我想我們應該走了。」
盧詩臣推開了李松茗,轉身朝門口走去。李松茗的腳步未跟在他的身後,但是聲音追到了盧詩臣的耳畔:「盧詩臣。」
盧詩臣腳步微微一頓,李松茗繼續說道: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作者有話說:
抱歉最近太忙啦
第104章 新年快樂,再度
李松茗問出的問題,盧詩臣終究沒有回答,他沒有回頭,只說了一句「下午的門診就要開始了」,然後腳步倉促地離開,就好像身後的李松茗是洪水猛獸一般。
結束述職之後,李松茗又很快地回了關溪去。
回到關溪縣之後,李松茗的工作又回歸了日常的生活。他依舊還是和往常一樣,和盧詩臣發許多瑣碎的消息,分享自己所有日常的事物與感受,就像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的爭端和決裂。只是盧詩臣回消息的頻率更加地低了,仿佛李松茗只是他的好友列表中一個關係淺薄的泛泛之交。
這場短暫的會面好像改變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改變。
有人來拜訪的時候,李松茗正坐在宿舍窗前的桌前寫論文。
他寫得不算專心,因為一直在拿一些論文方面的問題孜孜不倦地「請教」盧詩臣——其實論文倒是並沒有太難寫,只是這是李松茗如今發過去的消息,這是盧詩臣為數不多會回復的,所以李松茗總是絞盡腦汁地想些五花八門的問題。
「李醫生。」李松茗正看著盧詩臣針對他的問題發過來的消息的時候,聽見有人「篤篤」地敲玻璃,因為隔著玻璃,說話的聲音有些失真。
李松茗抬起頭朝窗外一看,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驚訝地叫道:「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