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師。」
盧詩臣知道李松茗今天回來,只是他今天有一場手術,剛剛才結束。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見這樣熱鬧的場景,有那麼一瞬間,陰暗的想法就冒了頭。
李松茗身邊圍著太多人了,很討厭。
不過李松茗叫了盧詩臣的下一秒,就從圍著他的一群人之中擠了出來,朝盧詩臣走了過來,盧詩臣看著他越來越近,直到走到他面前的身影,將心中那淺淺冒頭的思緒壓回了心底,如同一個很尋常的前輩那樣微笑:「回來了?」
「嗯。」李松茗說,然後將盧詩臣的手抓起來,盧詩臣一愣,手微微一僵,看著辦公室里的許多同事看過來的目光,想要將手抽出來,不過李松茗很快就放開了他,而盧詩臣的手心裡,
盧詩臣低頭看,手心裡是一塊包裝很簡單的飴糖。
「這個是留給你的,魚嶺的特產。」李松茗看著他,似乎很期待他吃的樣子。盧詩臣便撕開了糖紙,
「怎麼樣?」李松茗問。
糖是軟的,入口便在口腔中粘膩著,不是很工業的那種甜,有點自然清新的感覺。不過太甜了,對於盧詩臣一個喝咖啡永遠不放糖的人來說,甜得發膩,甚至甜得有些牙疼。近乎極端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流淌進喉嚨和胸膛,仿佛連心臟都浸泡在了糖水之中。
但是很奇怪的,盧詩臣並不覺得討厭。
「很甜。」盧詩臣說。
盧詩臣回了辦公室,大家便又閒聊了一會兒。盧詩臣就站在李松茗身側,靜靜地聽李松茗和他媽說話,李松茗的手就放在盧詩臣的身側,偶爾的動作間手背與手臂時不時地碰著,口腔中的甜意遲遲都沒有散去,頑固地殘留在舌尖。
「對了,松茗,你找到住處了嗎?」說話間,陳敏敏問李松茗。
去關溪之前,李松茗租住的房子已經退掉了,回來自然是要重新找住處的。醫院方面說剛好能騰個宿舍出來,李松茗有需要的話可以申請,不過還要過幾天才能騰出來,所以如果李松茗要申請宿舍的話,這幾天的住宿問題就要自己先解決。
原本是可以去岑一飛那裡暫時借住,不過岑一飛進來和那位他暗戀的鄰家姐姐修成了正果,他暗戀的鄰家姐姐近來回了國,和岑一飛住在了一起。雖然岑一飛說李松茗借住幾天到也沒什麼,但李松茗並沒有當電燈泡的愛好,而且畢竟岑一飛家裡多了一位女性,他一個成年男人到底是不好打擾的,還是不打算去岑一飛那裡。
面對陳敏敏的問題,李松茗便說道:「可能會在酒店先住幾天吧?」
「醫院附近酒店可能不好找吧。」醫院附近雖然酒店還挺多的,但是外地來看病的病人有很多,酒店是常常爆滿的。
「趕巧我女朋友最近來看我,要不然就讓松茗就上我那裡對付幾天。」有同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