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看看嗎?你不是說扭到了?」
阮安棠僵住了,他在越郗的目光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藥箱中拿出一片膏藥,迅速脫下襪子貼在腳背又迅速穿好,全部搞完後一本正經道:
「看好了,不是很嚴重,貼個藥膏就行。」
「是嗎?」
越郗挑眉,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阮安棠——把後者看得都快忍不住坦白懺悔自己是裝的了——又轉身去廚房,窸窸窣窣搗鼓了好一會兒,才提著個樓下超市的購物塑膠袋走了出來。
「給。」
越郗把袋子遞給阮安棠,後者接過來一看,才發現裡面裝了大量的冰塊。
阮安棠有點茫然地抬頭望去,眼前的俊朗青年又遞過來兩條毛巾,沖自己溫聲勸道:
「腳剛崴還是冰敷一下比較好,還有你的臉也需要冰敷消腫。不用客氣,你受傷也有我沒能早點到去幫助你的錯,我也只能為你做這些了。」
說罷,越郗便體貼地說他要給越胖做狗飯,離開客廳去了廚房。他顯然是以為阮安棠是因為害羞才不肯在自己面前看扭傷,就給對方留下了獨處。
雖然不懂都是大男人,也不是隱私部位,阮安棠有什麼好害羞的,但越郗向來秉持著不理解但尊重的觀念——萬一是這傢伙人不可貌相,其實有腳氣呢?
只是怕越郗發現自己在裝瘸的阮安棠痛並快樂地收下了冰塊,過低的溫度讓他冷得一激靈,使那種突然進入了心上人家中,還被溫柔以對的夢幻感終於消散些許,令他一點點地冷靜下來。
而也是這短暫的清醒,令阮安棠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連忙轉頭,扒著沙發靠背,對即將走進廚房的越郗認真道:
「非常感謝你今天救了我,還帶我回家療傷。」
阮安棠剛才實在太高興了,整個大腦都暈暈乎乎的,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竟一直沒有向越郗道謝。
但還有比道謝更重要的。
阮安棠神色認真:「可是沒有早點來不是你的錯,我受傷更不是你的錯。伸出援手的英雄只需要得到感謝與讚譽,沒必要把別人的事全都肩負在自己身上。」
越郗怔住,他緩緩轉身,用著複雜難明的目光看向阮安棠,就像是在這一刻才真正將對方納入腦海一樣。
「嗯,你說得對。」
越郗的唇邊盪開了淺淺的笑意,惑人的弧度令阮安棠呼吸一窒,他下意識地按住左邊胸膛,卻按不住震耳欲聾的心跳。
啊,怎麼辦,多年未見,我果然還是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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