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们还没走远,相互之间说了什么,他俩这边听地清清楚楚。
淑大姐顿了顿,侥幸道:“也不可能说截就截下来吧?那可是给大王的人,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旁边的农妇们愣了一瞬,瘦农妇就挥手反驳说,山高水远的,真被截下来了,大王是不会知道的。
然而旁边的胖农妇却猛地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淑大姐啊,你可别怪我往歪处想啊,”她顿了顿,凑过去,压低了些声音道:“今年大王打仗,好像是欠了吴国的粮了吧?”
其他的几人安静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点头称是:“对啊对啊,前几天官府的人还跟咱们这边收粮来着呢。”
“是啊,收的明显比前两年多,我家里那口子闹了好长时间的气呢,都快揭不开锅了。”
瘦农妇顿了顿,似是想起来了什么,紧着拍了拍淑大姐的肩膀:“淑大姐啊,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周君给辽国送美人的时候,最一开始不也是说要为自己的后宫里点添秀色吗?”
初皑:“……”
后面这些农妇说了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见。他脑内有一根神经,简直就像是专门为“辽国”而存在,一听见这两个字立刻就兴奋不已,不跳出脑壳誓不为神。
萧随风立刻把他搂进了怀里,听着越走越远的几个农妇依旧在讨论“辽国”和“美人”,皱着眉头,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初皑听不见声音了,头痛立刻如同高台跳水似的减轻了大半,又歇了一会儿就完全缓了过来。
萧随风轻轻帮他按着太阳穴,温声问他:“好点了吗?”
初皑:“……”
他“唔”了一声,伸手揪了揪这家伙的衣领:“我再也不想听到那俩字了……”
萧随风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心疼,顿了顿,当真亲了亲他,道:“那我们就离开这里,怎么样?我们去四国之外,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这边的地方,好不好?”
初皑:“……”
他看着萧傻子,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得了吧,哪里有那样的一个地方?”
他自顾自地扯了下嘴角,正色道:“我逗你的。那个国家已经亡了,之后提起它的人会越来越少,没关系的。”
萧随风:“……”
萧随风顿了顿,最终俯下身来,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认真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听见它了。”
初皑看着他弯了弯嘴角。
当天晚上,他果然再次做了噩梦。
梦里开始的情形与之前基本上一模一样,他依旧在那一间满目琳琅的房子里,唯一不同的是从坐在椅子上,变成坐在了床上。
原主身上穿着单薄的中衣,内心紧张而害怕,呆呆地看着外面月上枝头,感受着呼啸而过的阵阵寒风。
初皑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