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含知道龍暉吃飯的時候不愛說話,搖搖頭。
她也確實一點都不餓,她看著龍暉,就感覺一股鼓脹脹的滿足感,她想,古語有云「秀色可餐」,放龍暉身上,便是「野色可餐」,或者「男。色可餐」了。
龍暉是真的餓了,一大碗牛肉麵,不一會兒,便風捲殘雲般的吃完——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
白斐含抽出面巾紙遞給龍暉,讓他擦嘴。她想,這個男人一定是餓壞了,以後我一定要好好賺錢,決不能讓他挨餓。
白斐含,活了十九年,直到現在,她好像終於有了人生目標,她要養龍暉,給他養的白白胖胖的,沒有一點憂愁。
哦不對,龍暉是不大可能白了,他的皮膚是麥色的。白斐含想,麥色好哇,麥色說明健康。
。
夏季,天熱,是不怎麼用蓋被子的。白斐含從行李箱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床單,招呼龍暉: 「龍哥,過來幫我鋪床。」
龍暉走了過來,和白斐含每個人扯了床單的兩角。龍暉在地下站著,白斐含爬到了床上,兩個人合力把淡藍色的床單鋪在酒店的大床上,鋪平。
白斐含又跳下床去,用手撫平床單上的褶皺。做完這些,她又跑到行李箱旁邊,拿出準備好的,薄薄的夏涼被,放到床單上。
末了,又從行李箱裡拿出兩個天藍色枕巾,枕巾上面繡著梅花鹿,可可愛愛的。
把這些都放到床上後,白斐含歪著頭對龍暉說: 「龍哥,今天你先蓋我的一件大衣,好不好?」
龍暉看著小姑娘忙這忙那,他原本想告訴她的,我沒破產,我不需要你養。
可是看著小姑娘這樣,他又捨不得了,如果他說了實話,她是不是就不會讓他在這了,要讓他出去開房了?
龍暉,在心中很是猶豫了幾下,一面想要瞞著她,享受著溫柔的待遇;一面想要告訴她,不要讓她為自己擔心。
他在心中掙扎了半天,心都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是我沒騙她,是她誤會了;一半是你沒有說清,就是騙,不能騙小姑娘。
龍暉很是掙扎了幾下,才對白斐含說: 「我沒破產。」
他再眷戀她的溫柔,也不能偏她,不騙她,是他的底線,他不能自己破了這條底線。
白斐含不大相信似的: 「那你今天幹什麼去了?」
龍暉,原本也打算今天回來就和白斐含說的,只是沒想到白斐含今天就進了組,他說:
「我去看了我母親,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手機關機,是不想有人打擾到我母親。我給你留了紙條,你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我還在背面給你留了字,你沒看到嗎?」白斐含說。
白斐含看龍暉的神情,好像竟然有點小心翼翼的,尤其是說「你看到了嗎?」好像特別怕她明明看到了,卻沒有給他回應,所以趕忙說他看到了,並且給留了紙條。
龍暉在聽了白斐含這話之後,才露出了一個和平日爽朗的笑一般無二的笑容。原來小姑娘沒有生他的氣,也沒有不告訴他而自己進組,她告訴了他,只是他沒看到。
龍暉想到餐廳的窗子沒有關,也許是吹進來的風把紙條吹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