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李氏終於鬆了口,「我和老爺商量商量。」
這一檔子事也解決了,衛央覺著心裡的大石頭也終於放下一塊。
酉時前郁良還未醒,但已經該啟程回王府了。衛央坐在床頭,就在思索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叫醒郁良更為合適一些,也不知道郁良有沒有什麼壞習慣,比如起床氣。
她的手落在半空中懸而未落,是該推他呢?還是該拍呢?還是試著戳一戳?
衛央看著已經緩緩落下的太陽,橙紅色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透過窗欞映照在郁良的臉上,給郁良的臉上染上了一絲柔和的光暈。她咬了咬牙,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郁良的肩膀,輕聲道:「醒醒。」
郁良的眼睫動了一下,爾後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起來一片清明,仿佛沒睡過一般,閃射著銳利的光芒,可也只是一瞬,之後便變得柔和起來,溫聲道:「什麼時辰了?」
衛央道:「快酉時了。」
郁良不疾不徐的把衣服整理完畢,穿上靴子,爾後拉過衛央的手,一言不發的往前走,可走著走著,衛央便覺察到了不對,她皺著眉道:「去哪裡?」
郁良溫聲道:「回家。」
衛央看他那認真的模樣不似作假,眼睛十分無神,竟然呆滯的有些可愛,她問,「家在哪裡?」
「那裡。」郁良隨手指了一個方向,是她的書房。
原來這是醉了。
衛央無奈的搖了搖頭,把他的胳膊抓著放下來,溫聲道:「家不在那裡。」
「那在哪裡?」郁良溫聲道。
衛央道:「我帶你走。」
郁良喝醉之時,看起來好似沒醉,但其實腦子是迷糊的,大概只要稍微一騙,就能輕易騙著走了。
這樣的郁良看起來還有些可愛,但不太適宜讓人看見。
衛央帶著他和娘親和師兄告了別,落日餘暉的光暈打下來,好看的竟有些迷幻,郁良一上馬車便又乖巧的靠在馬車壁上睡著了,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衛央給他披了件白色的大氅,郁良的臉色和那大氅相互映照,竟還有幾分别致的美感。
回到府內,郁良竟還沒醒,衛央之前已經叫了他一回,如今怕人看到他那醉酒之後的迷糊樣,便隨手拿了本書來讀著,坐在馬車上未下去。
郁良這一覺竟直接睡到了戍時末,外面天色已晚,積雪空明,衛央掀開帘子看了一眼,咕噥道:「早知在家不讓你喝那麼多了。」
她困得打了個哈欠,偏著腦袋往小几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