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一直沒逮著機會,是故她們幾個小姐妹便商議了一番,直接動手算了,禮教什麼的,說起來不如做起來更實際。
反正她們是皇后娘娘賞賜下來的,在各個宮中教導過公主皇子,有些妃子也不是沒告過狀,但有禮教的孩子更得皇上的喜愛,後來那些妃子們得了甜頭,自然都翻不起什麼大火花來,更有甚至,還得求到她們跟前來讓更嚴厲一些。
對於衛央這個臣女,雖說是賜婚的聖旨,但裡面的水分有多大,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如今連七王爺都被派遣出去,還有誰能幫著她?
孫嬤嬤自是不怕的。
她正了正身子,拿出了在皇宮教訓小公主們的派頭, 「七王妃所言差矣。奴婢們雖是奴才,但也是皇后娘娘親賜下來教導王妃禮教的。王嬤嬤在宮中教導了多年用餐禮儀,看到王妃筷子拿得不對,這才急了出手,可王妃二話不說便卸掉了王嬤嬤的一隻胳膊,往小了說,王妃這是出手傷人,往大了說,王妃可是藐視皇后娘娘。」
衛央側過頭看著她,勾唇莞爾, 「那便去告狀,說我藐視皇權。我倒要看看,幾位嬤嬤是如何顛倒黑白的。」
衛央見著時機差不多了,便拉開自己的袖子,胳膊上一道青紫的紅痕十分明顯,她輕笑道: 「不知嬤嬤對此作何解釋?本王妃既是明媒正娶嫁到王府,既是皇家的人,那便沒有被下人教訓的規矩。」
衛央坐回到主位之上,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派頭十足,輕搖了搖頭,似是十分惋惜, 「來人,請幾位嬤嬤回宮,本王妃今日便去宮裡討一個公道。」
一聽到回宮,幾位嬤嬤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若是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那她們幾個的面子可不保了。好歹也是從皇宮裡堂堂正正走出來的,之前太子妃剛入主東宮時,承蒙皇后娘娘恩典,她們還去東宮住了一段時間,便是連太子妃的娘家——裴尚書也不敢說句什麼,
即便是太子妃受了委屈,那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一個國子監祭酒的女兒也敢放肆?
如是一想,常嬤嬤立馬往前走了一步, 「七王妃此言差矣。奴婢們是皇后娘娘賞賜下來教導王妃規矩的,若是王妃冥頑不靈,食古不化,那便是奴婢們的過失。未能完成皇后娘娘的命令,奴婢們有愧。但七王妃還未由奴婢們教導,便覺著奴婢們藐視皇威,將奴婢們送回皇宮去,這道理在哪裡也是說不通的,介時皇后娘娘怪罪下來,奴婢們可擔待不起。」
這話說著就隱隱約約有些威脅的意味了。
衛央卻不怕,上一世怕這個怕那個,畏畏縮縮,到死也沒落著個好下場。如今她喝了口茶,將那被抽打過的肌膚裸露在外,就是讓這痕跡扎那幾個嬤嬤的眼。
她放下茶盞,氣定神閒道: 「有沒有道理,還得找母后去判,讓父皇來評評這個理,是不是嫁進皇家,就得縱容惡奴欺主。」
常嬤嬤還想說些什麼,衛央卻起身一拂袖, 「來人吶,進宮。」
此次進宮堪稱大場面,衛央的身後跟著七王府的得力丫鬟們,四位嬤嬤在另一輛馬車裡商量著對策,此刻的衛央心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