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冷哼一聲, 「正是因著有他才不放心。」
衛清: 「哎,爹,您這是偏見!偏見!兒子我年少有為,能文能武,怎麼就不能保護好妹妹,讓您放心了?」
「哼。」衛景偏過頭去, 「你們二人可是想到了萬全的法子?再說了,若是央兒走了,沈大哥那邊可怎麼辦?沈翊賢侄如今遠下江南,沈大哥的親近之人只剩你一人。」
衛央道: 「自是要先把師父這邊安頓好才走的。」
衛李氏看著父女三人慾言又止,她這心裡總覺得有些慌亂。雖然之前學的那些道理告訴她,衛央此等做法是不對的,但看著她處理事情井井有條,容光煥發的模樣,她又不忍心打斷。
大抵天下所有的母親都是這樣的吧。
只要兒女過得好,哪怕是有違她以前接受的思想,她也能接受。
衛央成功的拐帶了衛清,先給他配了藥方,讓他那邊準備一些大黃,朴硝,枳實,川朴,犀角,羚羊角,黃連,黃芩等藥材,按照一定比例配上幾十副,找不到的讓他儘快想辦法。
衛清看著藥方頗感頭痛, 「妹妹,你這是在故意為難我?」
衛央放下手中的狼毫筆,衝著他莞爾一笑, 「這都是治療鼠疫必備的藥材,還有一些都列在了藥方里,一樣都不能少,既然要去那就不能空手去。」
衛清將藥方迭好,忽而嘆了口氣, 「妹妹,你這麼做當真只是為了衛家?跟七王爺一些關係都沒有麼?」
衛央正在寫另一副藥方,聽他如此一問,手一抖,黑色的墨在紙上劃出長長的一道,她連頭也沒抬,冷聲道: 「你廢話怎地那麼多。」
「嘿!」衛清不樂意了, 「哥給你忙前忙後,你竟還覺著我廢話多?」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衛央道: 「反正最後的結果是一樣的,郁良若是死了,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具體請參考她上一世的悲慘,莫說郁良死了,只是因著他不在,她便被欺負成那個樣子。
她自己怯懦,總想著再忍忍就好了,可是沒想到那些人總能比你想的過分多了,你越忍讓,她們就能更加得寸進尺。
是故衛央這一世誰都不讓,任憑什麼皇親貴胄,說穿了,御賜的七王妃也是無比尊貴的,也不能是誰想欺負便欺負的。
郁良即便去了城郊她挨了嬤嬤的打,也能把這口氣給出了。
她覺著自己想的很明白,可衛清卻嘆了口氣, 「真是當局者迷啊。」
說罷也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便離開了屋子,衛央在她身後喊道: 「衛清!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呢!」
房間裡只剩下了她的回聲。
衛央頗為心煩意亂的寫完了方子,將其交給門口的小廝, 「去醫館裡抓上五副來。」
小廝領了命令下去,她匆趕去房間裡看師父。
沈丹青是個醫者,自然知道自己是得了什麼病,自然也能完美的避開這些想給他看病的人。
衛央到的時候,京城裡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剛嘆著氣從他的房間裡出來,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鬚, 「心病還得心藥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