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裡的淚不住的流, 「就是想讓你們這些貴人可憐可憐我兒,怎麼就這麼難啊。你們這些貴人都是不長心的啊,不過就是幾餐飯的事兒,你們也不願意可憐可憐我們,難不成我們就是生下來的賤命麼?」
衛央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天下的窮苦人多了去,我總不能一人一餐飯的管,你有手有腳,還沒死就叫囂著要我幫你養孩子,這是哪裡的道理?」
「更何況。」衛央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不是因為你可憐,別人就得多同情你半分。」
這樣的人衛央上一世見得多了,在煙縣時,多得是窮苦百姓,在那裡呆十年,比她在京城待二十年學到的東西都要多。
最初衛央還覺著悲傷難過,後來便也練就了鐵石心腸,不然遲早把自己都得搭進去,幫人可以,但要在力所能及範圍之內。
拿自己的可憐之處去要挾別人的人,才是最可恨。
女人本來也是抱著訛人的心思來的,卻沒想到衛央倒是個油鹽不進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位夫人,說起話來寸步不讓。想到自己相公去世時的模樣,再看看自己的幾個孩子,不由得悲從中來。
她一個趔趄坐在地上,手握成拳捶地道: 「我的命怎麼這麼哭啊。嫁了個討債的,好好的非要去幫他二爺家裡去救人,結果自己染上這要命的玩意兒,回來還傳染給我家孩子,可憐我的四個孩子,我要是一死,我的幾個孩子也沒好日子過啊。」
薛紹一個大男人,平日裡最見不得女人哭,也最煩女人的眼淚,如今看這情形,恨不得把人拖起來打一頓,或是直接扔到後山算了,不是想哭麼?那就去後山對著屍體哭個夠。
但顧慮到王妃在此,他又生生忍住了。
待到女人發泄的差不多了,衛央才緩緩道: 「又不是沒得救。薛紹,再熬兩副藥給她,把那三個孩子帶走隔離開來,觀察一段時間,小心感染鼠疫。」
女人凍的臉色青紫,抬起髒污的衣袖揩了揩鼻涕眼淚,不可置信的問: 「這……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生了他們,那就得對他們負責任。」衛央蹲下身子,平視著女人,用手指著那幾個孩子道: 「自己的孩子,可沒有別人給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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