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德的看著面前高聳的紀念碑,聲音帶上了幾分滄桑,「我每天都要看著紀念碑,紀念碑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從我坐上這個位置開始,就壓的我喘不過氣來,先輩們的名字會在我的腦海中一遍遍的閃過,他們在提醒著我身為執政官的責任。」
「海利爾,我的名字永遠不會刻在紀念碑上,如同老執政官柯林一般,我們都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柯林把小王蟲的使命交到我身上,事情是我做的,但他依然拒絕把他的名字刻在豐碑上。」
「這是對我們來說,是一件懦弱而恥辱的事,我們永遠不配在豐碑上有一席之地,但如果再來一次,我們依然會這麼做,去做一個『賊』,只為了維繫和平和勝利,所有的一切,都由我們來承擔,你們儘管往前走。」
海利爾聽罷阿萊德所言沉默良久,他現在的心情就和伊芙娜一樣,除了自己覺得煎熬痛苦以外,無法去指責任何一個人。
去指責他,不過是將自己的愧疚情緒轉移到了阿萊德身上,獲利的是所有北河星人,不該讓他一個人承擔罪責。
「陛下,蟲族已然知道此事,我們該如何應對。」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他們就該思考著怎麼去解決接下來的事情。
阿萊德轉過身來看向海利爾,「好好養護小幼崽,在她重新生長出核心之前,是無法回到蟲族生活的,等她能適應蟲族的環境,蟲族便會接她回去,在此之前,蟲族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
海利爾有些猶疑道:「既然蟲族已經知道我們將小王蟲的核心摘了,那為什麼他不要求我們把核心還給小王蟲?」
阿萊德反問他:「你對蟲族知道多少?」
海利爾:「比任何一個北河星人都多。」
他是軍團的最高指揮官,自然對每一個敵人和潛在的敵人都研究的非常透徹。
「每一個蟲族幼崽孵化後,都會有短暫的傳承記憶,在他們幼時,傳承記憶會跟隨本身的記憶根據不同的情況,選擇是否保留,不過這都不是他們能主動選擇的,而是本能選擇,如果這段記憶是痛苦的,身體機制為了保護他們,就會選擇讓痛苦的記憶暫時消失。」
海利爾不解:「那和小幼崽的核心有什麼關係?難道是因為核心能讓她恢復記憶,蟲族不想小幼崽這麼快恢復記憶回去,因為她還不能適應蟲族環境?」
阿萊德:「這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王蟲也在害怕。」
「害怕什麼?」
「害怕小王蟲想起過去的一切,連他也不認。」
海利爾張了張嘴,沉默了下來。
從報告還有他從唐汀那詢問到的小幼崽情況顯示,她一定是封閉了自己過去的記憶,那就說明過去她過的非常糟糕。
她肯定認為自己是被親族拋棄了,如果現在就想起來,她對自己的親生父親肯定是有怨的。
所以王蟲寧願把孩子先放在他們這養著,讓她慢慢長出一個新的核心,這樣不僅僅是他們還有機會彌補,他這個親生父親也有機會彌補。
沒有哪一個父親希望自己的孩子記恨自己。
阿萊德:「現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治癒她。」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將一個健康的孩子,還給蟲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