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監視我。」曲子那麼多,偏偏是b小調奏鳴曲,偏偏是蘭淅進入「和平州」後彈奏的。
「先知」也沒有否認,「我們排練了很多天,都希望得到你的認可。」
蘭淅正想開口,「先知」先一步打斷他,「蘭淅,你再仔細看看他們,不覺得很熟悉嗎?」
聞言,蘭淅再次掃視屋內眾人。
在蘭淅的注視中,眾人依次介紹自己。
「蘭淅,我是春明。」
「蘭淅,我是樂寶。」
「我是單秋生。」
「郁文瑞。」
「芳芳。」
「季庸。」
六個陌生的面孔,六個熟悉的名字。
終於叩響了記憶的閘門。
倘若再加上「先知」林安,他們七個,正是當年蘭淅接觸到的七個患有抑鬱症的孩子。
十多年過去,他們的模樣完全沒有當初的影子,也不怪蘭淅沒能第一時間記起。
那個說自己叫單秋生的斯文男人推了下眼鏡,露出一個蒼白麻木的笑容,「好久不見,蘭淅,你還好嗎?」
剩下五人齊聲問:「蘭淅,你還好嗎?」
整齊得讓人心驚肉跳。
「先知」見蘭淅不回答,反問:「蘭淅,你怎麼不說話?」
蘭淅抿著唇,從眼前這幾張完全找不出當年印記的臉上,瞧出一點端倪。
隨後,蘭淅的目光投向「先知」,嘴唇嗡動,「你真是個瘋子。」
「先知」挑眉,他將小提琴裝入琴盒,垂首一笑,「這麼快就看出來了?」
話音剛落,單秋生像是被設定好執行程序的機器人,同剛才一般的動作,推眼鏡,用乾澀的嗓音說:「好久不見,蘭淅,你還好嗎?」
其餘五人齊聲:「蘭淅,你還好嗎?」
蘭淅依舊不答,單秋生繼續:「蘭淅,你還好嗎?」其餘五人亦是同樣。
蘭淅的臉色終於變了,目光慍怒,「林泉,你做了什麼?」
被道出最開始的名字,「先知」臉上的笑容更大,「蘭淅,你別生氣,這也是秋生哥他們自願的。」
蘭淅冷笑:「自願?」
「當然,」「先知」頷首,「我們七個人,只有我覺醒了異能,他們都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末世降臨後,我的養父母死在病毒城,與我相熟的,除了蘭淅你,就只有秋生哥他們幾人,我當然是想護著他們的。」
「但是他們沒有異能啊,面對異種侵襲時,沒有半點自保的能力,他們一個個死去,我無能為力,我能做的,只有抽取他們的記憶,轉嫁到另一個人身上,這樣,秋生哥他們就能在其他人身上無限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