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湄利落地敲出「好的」回過去,又關心地問起容蘊的身體情況。
匯報會前晚,她莫名其妙地夢到了蘇域。
他一身西裝革履,體面又英俊,而自己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單薄的吊帶裙。
光腳踩在男人的皮鞋上,為了保持平衡,她不得不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上,像一株纏繞大樹生長的藤蔓。
蘇域抬眼瞥她,淺棕色的瞳孔里洇出涼意。
「只要是個男人你都可以這樣?」
……
時之湄驀然醒轉,喉嚨里卡著一句「神經病」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手機在床頭柜上震動。
原來自己是被吵醒的,不是被嚇醒的。
心臟因夢裡的場景而劇烈跳動,時之湄煩躁地接起語音通話。
「能換算時差看一下現在幾點了嗎?」
打語音電話的是她在英國的好友。
魏真向來冒失,經她一提才發現是凌晨三點。
「啊?我還以為是下午,剛考完試太激動看岔了。」
「有事嗎?沒有我繼續睡了。」
「別啊,我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時之湄實話實說,「一時半會兒怕是不行。」
「你們家的問題還沒解決啊?」
她當時走得匆忙,魏真都沒來得及細問,只知道她家出事了。
「還沒。」
「有解決辦法嗎?」
「我哪兒知道啊。」
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魏真忍不住吐槽,「說得好像跟你沒關係一樣。」
時之湄不以為然,「本來跟我就沒什麼關係。」
時運生沒能力,將時澗作到破產邊緣,現在卻來逼她賣身救父?
真是好笑!
「沒關係你幹嘛還要回國?」魏真十分遺憾,「附近開了家酒吧,本來還準備考試完讓你陪我去看看有沒有帥哥呢。」
說起帥哥,時之湄心念微動,問:「你碰到感興趣的都怎麼撩啊?」
「多看兩眼,要是對我也感興趣會主動過來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
時之湄忽然有些口渴,怕明天水腫,拿過床頭擱的杯子,淺淺地抿了一小口水。
「你主動撩人,結果碰到釘子,但是你又不能放棄,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呢?」
魏真吃驚,「你被人拒絕了嗎?」
「當、當然不是。」時之湄矢口否認,「我閒著沒事胡思亂想呢……」
「沒事想這些沒用的幹什麼?你這種漂亮又有錢的大小姐,怎麼可能碰釘子啊。」
時之湄默默地嘆了口氣,
以前她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碰上蘇域,才知道世界上還真有榆木疙瘩。
魏真嗅到八卦的味道,打聽道:「你在國內找男朋友了嗎?」
怕她猜到自己被人拒絕的事情,時之湄硬著頭皮承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