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蔚關完門又順手幫她打開床頭燈。
時之湄被籠在一團昏黃的光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爸呢?」
「出門送蘇總去了。」時蔚將手裡的杯子遞了過去, 「走之前還特意叮囑我過來給你送杯能解酒的水。」
「他看起來心情怎麼樣?」
「那還用說,肯定是開心不得了啊。」
時之湄點了下頭, 「那就好。」
時蔚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她, 「你剛才竟然是在裝醉。」
「沒看出來吧?」時之湄得意地挑眉, 「說明我演技還是不錯的。」
時蔚忍不住說實話, 「主要是蘇總親自送你回來,誰能懷疑你是裝的啊。」
說得也是。
想到某種可能,時之湄不自覺地攥緊手裡的杯子。
猝不及防被剛燒開不久的水燙一下了。
時之湄清醒了點,抬起頭問他, 「你說蘇域有沒有看出我是裝醉?」
「肯定沒有啊。」時蔚思維非常直線, 「不然他幹嘛要送你回來啊。」
時之湄有點無語, 「難道不能是因為他對我有意思嗎?」
時蔚不解, 「蘇總能親自送你回來,不就說明蘇總對你有意思嗎?」
杯中熱氣升騰,在眼前暈出一陣潮意。
時之湄不適地眨了下眼睛,認真跟他分析, 「他沒看出我裝醉送我回來是對我有點意思,如果他看出我裝醉還送我回來就是對我很有意思。」
時蔚一懵, 「這……區別很大嗎?」
時之湄抿了口水潤嗓子, 「當然。」
「姐,咱至於糾結這點區別嗎?趁花園裡的玫瑰還沒謝,我下去給你摘一朵,你可以摘花瓣數他到底是對你有點意思還是很有意思。」
「哎呀你懂什麼!」
不知不覺喝了小半杯水,時之湄突然感覺嘴裡味道怪怪的。
她皺眉舉高杯子,問: 「你給我喝的這是什麼?」
「蜂蜜水啊。」時蔚補充說, 「我每次喝醉都要來一杯,喝完以後特別舒服。」
「甜死了,你不知道我戒糖嗎?」
「拜託,你都快喝完了才覺得甜嗎?」
咦。
懷疑自己的味覺有問題,時之湄又喝了一口。
溫熱的蜂蜜水順食道流到四肢百骸,不到一會兒,全身都暖。
「竟然……」時之湄抿了下唇, 「……還挺好喝的。」
「本來就很好喝。」時蔚語重心長地說, 「生活里還是需要一點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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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一時間,蘇域趕到E市國際機場。
事先早就上下打點好,容忱落地以後在粉絲記者的長槍短炮之下憑空消失。
來到熟悉的酒店。
他刷著手機走進總統套房,抬頭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開了一天發布會,晚上還要來機場接我,蘇總太辛苦了。」容忱揚了下手機,跟他聊剛刷到的新聞, 「咱家什麼時候招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員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