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自己十年前就知道,之前因為顧慮這個方面也糾結了很長時間。
但他還是選擇了接受,成為她的新男友。
現在又在生哪門子氣呢?
時之湄主動打破沉默,嬌聲哄他, 「戀愛是為了開心,我們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不開心的事情上,好嗎?」
這一刻,她明艷動人的笑容在蘇域眼裡多少帶上殘忍的味道。
他沉聲反問: 「你覺得現在這樣我能開心嗎?」
時之湄昨晚因為時差而失眠,送他去上班後擔憂了一下午,解釋到現在耐心差不多要告罄了,口氣也變了, 「那你來說到底要怎麼樣?」
她的態度仿佛他再多問一句就要分手。
蘇域徹底失語。
他又能怎麼樣呢?
不想分手便只能接受。
內心深處最無能為力的部分沒辦法跟時之湄分享,說了她也不會在意。
可獨占欲卻壓抑不住從心底爬出來,撕扯著他的理智和冷靜。
蘇域抬手,將時之湄扯進懷裡。
埋首在她脖頸處,尋找可供自己發泄和排解的地方。
男人吐息帶著侵略的味道,噴薄在鎖骨周圍。
時之湄敏感地顫了顫。
就在這時,蘇域忽然開口,問的卻是——
—— 「要做嗎?」
話題跳脫程度之高,連時之湄都沒跟上, 「啊?」
蘇域暗地裡準備了許久,本來打算忙完這一陣,回國以後再找個氣氛合適的地方,讓兩人關係再進一步。
可他現在卻一分鐘都等不下去。
強烈的不安感讓他需要通過一些庸俗的形式來確認自己已經擁有了她。
相比於蘇域的複雜和矛盾,時之湄的心情則顯得簡單許多。
像在拆一件期待很久的禮物。
她心裡滿是興奮。
抽去禮盒最外層的絲帶,一層一層剝開包裝,在裙子和西裝摩擦出的窸窣聲中,溫度正節節攀升。
兩人輾轉來到臥室。
女人的嬉笑聲跟男人的喘息聲譜出一首交響樂。
聽得人醉意朦朧,分辨不清今夕何夕,置身何地。
箭搭在弦上,時之湄神智清明過來,含糊提醒, 「套套……」
蘇域頓住,托抱起她,一起走進洗手間。
他順手花灑打開,熱水兜頭澆下,瞬間衝垮她用精緻妝容堆砌出來的面具。
時之湄慌亂無措地抬起頭。
毫無防備。
這才是他想要的模樣。
蘇域傾身吻上來。
霧氣不斷升騰,逐漸模糊浴室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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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蘇域來說,今晚像在做一個構想多年的重點項目。
前期認真籌劃準備良久,雖然開始的契機是因為自己失控,但好在每一分鐘都足夠驚心動魄,妙不可言,最後在酣暢淋漓中收尾。